如此一来,之后他再要做什么也便可以肆无忌惮了。
首先,这个户部侍郎的位置,安守义就不必再做了。
收到革职的圣旨后,安守义如何哭天抢地,如何后悔不迭已是后话。
薛时野离开安府后,便径自上了太子府的马车,他眼睑半阖,想着小乖现在睡醒了没有,有没有起来用膳。
与此同时,马车缓慢驶入巷道。
薛时野陡然睁开眼,外面传来几道破空之声。
巷道中,几道黑色身影悄然出现,立于两旁的房顶之上,将道路中.央那辆马车团团围住。
同一时刻,负责保护太子的暗卫也纷纷闪现,和那些黑衣人相对而立,肃杀之气瞬间席卷了整个街道。
街道两端有人惊叫着就跑开了,更有人朝衙门走去,准备报案。
皇城脚下行刺杀之事俨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但……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死士。
薛时野端坐在马车之中,深暗的眸子微阖。
一瞬间,外面就响起了刀剑相接的声音,暗卫与死士交起了手。
打斗声不断,有死士绕过不断和自己缠斗的暗卫,直指马车内之人,却在剑尖即将触碰到车壁的变成被一股无形的罡气震飞,整个人摔飞出去,被暗卫一剑刺死。
待到衙门来人时,只见几名带刀侍卫站在
远处,守着一群身着黑衣蒙着面巾的尸体。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当街斗殴,跟、心。”证据都已经搜集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东西需要确定……
安连奚都不用问薛时野确定了,因为他也在猜是不是薛云钦干的。毕竟,原著中杀了薛时野的人就是他。
“怎么能不担心,他派人刺杀了你这么多次。”安连奚有些生气。
难怪他记得最后的结局也没有写是不是他和主角受在一起了,这么阴暗的人,不配当主角。
薛时野揉着他的发丝,“小乖不要生气。”
安连奚:“就要生气。”他可太生气了。
刚说完,薛时野的手就不老实地放到了他的小腹上。
安连奚一下就噤声了。
他现在是有宝宝的人了,还真的不能生气。
“我知道了,”安连奚眼睫动了动,“我不生气,你……手拿开。”
薛时野看着他泛红的耳朵,手听话地拿开了。
安连奚见他听话,又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可下一秒,那只手却落到了自己耳尖,两指轻轻捏了捏。
安连奚:“……”
没等安连奚再说话,那边张总管又道:“太子,太子妃,陛下传话了。”
明康帝见两人答应下来,迫不及待就派人来传话了。
过几日便是腊八,待他们入宫,家宴上就可以把事情宣布出来了。
张总管说完就又退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两位主子,十分乖觉。
等他一走,安连奚才去看薛时野。
“腊八啊。”
几天前沈玦也来了一趟太子府,说腊八让他们过去吃饭。
因为得知了安连奚有孕的时,沈玦都不意思看安连奚了,明明是一个简单的口信,一句话还拐了三个弯。
天知道沈玦在收到小表哥有孕的消息是何等震惊。
一方面他在想,小表哥什么时候服的生子丹。一方面,他又在回忆,上一回自己见对方是什么时候,那个时候是不是就已经……
沈玦越想越尴尬,越想还越觉得自己的表哥禽兽。
心里各种念头想了个遍,最后定格在他要当表叔了!
沈玦想着想着,居然兴奋得一整晚都没睡好。
安连奚思及那天来报信的沈玦脸上还挂了一对大大的黑眼圈就有点想笑。
本来上回他打算和薛时野亲自去定国公府告知老太君的,但当时他头又疼了,所以没去。后几日先是下雪又是前往梅岭的,也一时没能顾得上。
后面才派了张总管去定国公府。
老太君如何高兴暂且不提,因为腊八将近,安连奚是想着过两天让薛时野带他去的,好亲自跟老人家说一声。
薛时野道:“午间去即可。”
宫中设宴是设在晚上,可以和中秋那次一样,先去定国公府之后再入宫。
安连奚点点头,“这样也行。”
入宫的前一天。
影锋传来了消息,说是段神医验出了
那是什么毒。
薛时野便去了书房,影锋已经带着段神医等着了。只不过段神医的脸色不太好,影锋有些讪讪,时不时还要挨对方一记白眼,他指尖刮了刮脸。
暗忖:段神医可真记仇啊……
看见薛时野来,段旭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回答道:“是前朝的化心散。”
大承距今建立已有两百年,没想到那个化心散居然追溯到了前朝,难怪影卫营的人查探不出。
薛时野神情莫测。
前朝……
萧皇后。
薛时野问:“神医可知道化心散的方子?”
段旭颇有些自傲,肯定道:“那当然。”
“请神医写下。”薛时野又说了一句。
段旭毫不犹豫便把化心散的方子写了出来。
这个药实在歹毒,即便是在前朝,亦是非大富大贵之家不能存有。
段旭也是一次偶然才得到的配方,影锋拿来的时候的已经是化开了的,还混合了死士的血液、唾沫,他花了一番功夫才把方子解出来。
最开始段旭亦未能第一时间认出,也是因为此。
薛时野拿了方子,段旭负手走了。影锋也想走,却被他叫住。
“东西可准备好了?”
影锋一听就明白过来:“回太子,早就放回去了。”
他知道太子问的是上回太子妃做的那个放满银针的小人,其实在拿出来的时候,影锋便找影卫做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上回因为太子妃突然头疼,太子中途离开,在那之后便不曾上朝,更鲜少入宫,丽妃也一直没能找到机会。
唯一的一次有机会栽赃陷害,还是那日太子携太子妃进宫,可是当时萧皇后也带着六皇子进去了。
因为丽妃早已投靠了萧皇后,她的一切动作都在萧皇后眼皮子底下进行,自然不能在那个时候动手。
这次腊八家宴,无疑又是一个好时机。
再等下去,估计就是除夕了。
丽妃根本不想再等下去,她恨不得亲手把薛时野拉下马。因为他,她的儿子才会被圈禁,接着折断腿。
她对薛时野的滔天恨意足以让丽妃付出一切,甚至不惜和老仇人萧皇后化干戈为玉帛。
只是不知,当事情败露,丽妃反受其害时,还能不能继续恨下去了。
想到太子给她设好的结局,影锋呲了呲牙。
薛时野见他应下,散漫地点了下头,起身回房。
可能是知道明天要早起,等薛时野回来的时候,安连奚还没睡着。
走进房间,薛时野的神情便不自觉柔和下来,行至榻边道:“还不睡?”
安连奚当然知道,“睡不着。”
他整个人都陷在被褥中,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又无害,望向薛时野的目光更是温软,他问:“你处理完事情了吗?”
薛时野深深看他,‘嗯’了一声,上榻,把人圈进怀里。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