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衣料的一吻,安连奚低着头,耳廓渐渐染红。
他没料到薛时野居然会这么做。
安连奚别过脸,“嗯。”
薛时野眸光动了下,起身把人捞过来。
许久,安连奚才重新问他,“你是真的喜欢吗?”那为什么要哭。
薛时野沉默半晌,才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单子。
安连奚拿过去,低头查看。薛时野伸出指尖,捋着他的发丝,又轻又慢,“段神医说……”
说到这里,薛时野的嗓音慢慢沉了下来。
安连奚看清楚上面其实是一些对孕夫的日常注意事项,心底略微有些恍惚的同时,还生出一股淡淡的喜悦来,那股喜悦之情还在渐渐增长。
听到薛时野的声音,他抬了抬脸,只听薛时野轻声开口:“段神医说,你的身体、”
他再次顿了下,小乖看起来,是喜欢这个孩子的,是想要的。
思及此,薛时野忽略了前半部分,道:“孕期反应会有些大。”
安连奚也想到了。
最近他一直食欲不振,时不时还伴随着呕吐的症状,原来真的是怀孕了。
安连奚垂下眼,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盖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这里,有一个小不点。
是他和薛时野的……
一种奇妙的血缘牵绊让安连奚心情起伏不定,他喃喃,“我们要当父亲了。”
薛时野低着眼:“嗯。”
安连奚还在感慨,他现在,不止是有自己的家了,还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怀孕会很辛苦,”薛时野抱着他的手紧了下,“小乖会不会、”
安连奚没等他说完就道:“是辛苦。”
薛时野眸光微暗。
安连奚已经明白刚才对方为什么会如此反常了,心中微暖。他伸出手捧着薛时野的脸,对上他深邃的目光,弯起唇角,“所以母后好厉害。”
要孕育一个小生命怎么可能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对于安连奚而言,母亲是最伟大的。
薛时野懂了他的意思,心下触动,“……嗯。”
安连奚睫羽微颤,“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把宝宝生下来的。”不为别的,他自己想。
薛时野抱着他,“我知道了。”
他的小乖不怕吃苦。
两人在房中将怀孕一事摊开来说罢,薛时野心弦跟着彻底放松。
只有张总管还在门外焦急地来回踱步,琢磨着太子和太子妃之间究竟有没有事。
直到一刻钟后,薛时野吩咐他把卧房内所有地方都垫好毯子,桌椅、床角也算都裹上一层棉布。
收到吩咐的张总管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看了眼房中。
因为太子妃畏寒,早在之前,房间里就已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如今还在再铺……难道是嫌还不够软?
张总
,心中的疑虑也打消了。
太子还是那个爱妻如命的太子。
安连奚等薛时野回来才将他的这句话和自己刚才洗漱之前的话联系起来。
在洗漱前,薛时野说……
想亲他。
而此时此刻,正是兑现的时候。
话落,薛时野便附了过来。
同一时间,安连奚听到他说。
“小乖是薛时野的宝宝。”
一字一句,清晰入耳。
安连奚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也说不过薛时野了。
这个人真的……
好像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让他全无招架之力。
只说了不算。
薛时野还要让他深刻地体会,及至让他彻底意识到那句话的深层含义。
安连奚根本没有法忘记。
到最后,只能跟着他说。
“小乖是薛时野的……”
“还有呢?”
安连奚眼神都是飘忽的,听到耳边的追问,只得继续,“宝……宝。”
轻笑声入耳。
薛时野继续亲了上来,同时夸赞,“小乖好厉害,都记住了。”
直到吻毕。
安连奚才喘着气,眼角绯红地瞥了瞥他。
哪里是他厉害。
明明就是这个人,实在是太无赖了。
他不说,就一直亲。
有那么一刻,安连奚觉得自己的喉/咙都要被顶/穿了。
怎么会吻得那么深……
安连奚不跟他争了,只说:“我要用膳。”
薛时野看着他,“好。”
膳食很快送上来,菜色都是晨间薛时野特意叮嘱过的,此刻由映恬、映红相继摆上桌。安连奚只扫了眼就收回了视线。
薛时野:“不喜欢?”
他顿了顿,把一碟辣萝卜放到他面前。
映恬和映红面面相觑,怎么给太子妃吃这个。
却见安连奚执起玉箸便动手夹了一筷子,眯起了眼睛。
薛时野笑了下,“好吃?”
安连奚点了点头,“好吃。”
辣萝卜金灿灿的,带着点小辣椒点缀其上,入口酸酸脆脆,味道很是不错。
见他说好吃,薛时野又给他盛了碗酸鱼汤,这些都是他早上起来特意翻书查看过的,一般有孕之人口味都会与平时不同,是有书籍可供查阅的。
看是鱼汤,安连奚先皱了下眉,直到薛时野端起来,送到他唇边,“尝尝?”
安连奚看了看他,而后试探性地抿了一口。
鱼汤也是酸酸辣辣的,味道还不错。
“好喝。”安连奚再次点头。
薛时野给他盛了一小碗,安连奚刚想说多盛点也没关系,但还不等他开口,就听薛时野道:“不可多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