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是不用下去了。
雅间并不如何隔音,安连奚刚想坐远一点,就听到楼下说书人话锋一转,“诸位可还想听更多太子和太子妃的事迹?”
见听众对此十分感兴趣,说书人也乐得继续说下去,见有人应和,他就继续说来。
“太子彼时还是王爷,便有传言,王爷对王妃低声下气。”
“这个我听过!”
“我也曾听闻朝中好友与我说过一二,原来是真的,太子居然……”
说书人接口,“还有啊,王爷曾遍访名医,只为给王妃调养身体。”
“这个我亦听过!”
“天下第一的段神医如今就在岐王府,且之前我还见过两位名医从岐王府出来,那可是沧州和庐州有名的医者,还未离开之际曾被其他贵人请去府上看过诊!”
说书人见他说的头头是道,便也肯定地点头,末了又丢下一个重磅炸.弹,“王爷还被王妃赶到书房过!”
曾前往岐王府的货郎送货时听到的消息,此事鲜为人知,到岐王府的下人基本都知道。
此话一出,底下顿时炸开了锅,岐王殿下……如今的太子竟然惧内!
原本只是在勋贵圈传遍的消息,如今算是彻底暴露人前,惊得满堂喝彩。
在大承,男子与男子纵可成婚,却也不算正道。如今,当朝太子便是取了男太子妃,还如此爱宠,可不让人对此津津乐道。
安连奚这下是彻底坐不住了,感觉身下的椅子都在发烫,跟有针扎他似的。
然而,下一句话却让安连奚慢慢沉静下来。
“太子殿下曾平定南境旱灾,为全城百姓施粥,言要为太子妃祈福,此举感动天地!太子、太子妃万福金安!”
安连奚看向薛时野。
此事纵然他也听徐知府告诉过他,可当他再
,又有了另外一番体会。
薛时野……
嗯。
安连奚起身§,远离了小窗,走到小榻坐下,靠在薛时野身边。
张总管十分有眼力见地退出了房间。
“我已经好了。”他说。
安连奚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体是薛时野的心病。
对方连陪葬的话都能说出来……
薛时野指尖抚上他的发丝,“我的小乖好了。”
安连奚点头。
薛时野把他揽过去,安连奚顺势躺进他怀里,眼睛慢慢闭了起来。
及至张总管在外咳嗽一声,薛时野让他进来。
张总管还有以为自己要在门口站一会时,结果就听到了这一声,他捧着热腾腾的芙蓉糕进门,却见太子妃早已窝在太子怀中安睡。
“王妃睡着了啊。”
张总管低声道。
薛时野应了声,把人抱了起来,“回府。”
张总管点头跟上。
刚出了门就睡着了的安连奚结果一回太子府便醒了,看着凉透的芙蓉糕,有些伤神,“怎么就睡过去了。”
薛时野正要说话,脸色变了变,抬手触上了安连奚的额头,有些微凉。
“去请段神医。”
安连奚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应该没事吧?”
薛时野沉声道:“有事。”和其他人不一样,小乖的体温一旦出现异常,那就是生病的前兆。
听到他的语气,安连奚也就不吭声了,薛时野比他更懂自己的身体。
段旭很快过来,给他诊了下脉,“受了点凉。”
安连奚一听这话,条件反射地朝薛时野看去。
薛时野顿了下。
受凉……
今日出府,安连奚全程都窝在车里不说,这两天亦很少踏出院子。
唯一的可能就是……
安连奚脸色变得绯红起来。
只能是前日,薛时野把他抱到桌子上……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便回了榻上继续,可以安连奚的身体脆弱程度来看,是有可能感冒的。
薛时野神情变得有些阴郁,下一瞬,手就被安连奚握住。
两人对视一秒,薛时野看出他的意思。
但仍免不得责怪自己。
是他太过疏忽。
安连奚的身体虽然有所好转,但也始终达不到普通人那样,稍有大意还是会生病。
段旭看到薛时野的表情,也不多说什么,开了药,“好生歇息。”
安连奚乖乖点头。
结果夜间就发了热,薛时野一宿没睡,时不时就要看看对方的烧退下去没有,翌日更是连早朝都没去,一直照顾着。
安连奚睡得迷迷糊糊,看见薛时野,下意识凑过去,语气十分依赖,“头晕。”
软软的嗓音带了几分哑意。
薛时野皱眉,眼角眉梢尽是心疼,懊悔的情绪不断蔓延。
“薛时野,”安连奚睁开眼,撇了撇他,“你抱紧我。”
薛时野抱紧了。
“好了,不晕了。”
一句话,薛时野心都要化了,“嗯。”
安连奚这一病又是大半个月,等彻底好了之后,还是整日都觉得犯困。
薛时野今日去了朝会,回来问他:“记不记得之前的徐知府?”
安连奚当然记得。
薛时野把他抱进怀里,“如今刚入京他便被父皇册封为工部侍郎。”
安连奚点了下头。
薛时野便接着说:“他想来府中拜会,已经递了帖子,给你的。”
说话间,薛时野低头。
安连奚已经闭上了眼睛。
薛时野轻笑一声,低头吻在他发间,“睡不醒的小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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