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连奚蹙眉,有点凶地道:“我们一起去看外祖母!”
再逗他,他才不管薛时野是不是伤员了。
他要生气了。
只听薛时野低低笑了下,终于说了声,“好。”
果然是在逗他,刚才还跟他装。安连奚哼哼了两声,那就稍微气个两秒钟吧。
接着_[,不理他了。
薛时野瞥过去,望着他微微鼓起的脸颊,顿觉乐不可支。
两秒一到,安连奚这才重新转过来,“王爷,你困不困呀?”
薛时野盯着他,心头软得不成样子,缓声问:“怎么了?”
安连奚眼神飘忽,只说了一句,“你睡嘛。”
他想着,既然薛时野不能沐浴了,那他就得找别的机会给对方准备礼物了。但在他们待在一起的情况下,就只能挑薛时野睡着的时间了。
薛时野沉吟一瞬,把他拉到怀里抱住,“现在睡吧。”
安连奚一听就觉得不对了,推推他,“你睡,我不睡。”
薛时野明白他的意图了,眉梢轻挑。
安连奚抬眼望着车顶。
薛时野捏捏他的脸。
安连奚鼓起脸,低眼看了他一下。
没动口咬人。
薛时野轻笑,“那我睡了。”
安连奚总算笑起来,“嗯嗯!”
薛时野无奈,又捏了捏他脸颊,手感软乎乎的,跟他这个人一样。
安连奚任他捏。
等薛时野侧躺着睡下,好一会他喊了一声,“王爷?”
无人应答。
安连奚探身过去,确认道:“王爷,你睡着了吗?”
依旧没有回应。
安连奚:“薛时野?”
他一边撑着手坐起来,一边又喊了一句,“薛坏蛋。”
薛时野似乎真的睡熟了,安连奚一时兴起,“薛讨厌鬼。”
哈哈,两声都没人应。
确定了对方是真的睡着后,安连奚去找被他藏起来的东西了。
只见一块通体银白的玉石被他捧在手中,是当初他在玉器铺子里看到的那块未经打磨的玉石——那家铺子已经查封,事后他问张总管要的。此时玉石表面已经有些坑洼了,是他用小刀刻出来的。
安连奚准备在上面雕两个q版小人。
他和薛时野的小人。
到时候应该会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礼物。
安连奚禁不住想薛时野收到后的样子。
肯定很会很惊讶,想到对方傻傻看向自己的模样,安连奚又笑了声。
他其实不太会雕刻,但安连奚的这个比较简单,只需在玉石上勾勒出了两个q版小人,而后沿着勾勒的痕迹刻下就行。
只是有些费事,还要时刻注意不能刻到手,毕竟是新手,难免出现意外。
安连奚并不想假他人之手,要他自己做的,才是真正的独一无二。
车内逐渐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薛时野阖着眸子,唇角微微勾起,听着车内的响动,倒是没有打扰安连奚的意思,只是也有些好奇他在做什么。
安连奚还惦记着薛时野在场,怕被看见,只雕一会就停了手,又把东西收好塞回到了马车的暗格里。
”
薛时野松开他,抹了点药膏在他的伤口上,末了取来纱布缠在他指尖,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叫安连奚根本不及反应,等他回过神来,手指已经被包扎好了。
安连奚想说这样好似有点大惊小怪,而后又听到薛时野后面的那句话,所有的话都像是堵在了喉头。
“不要再惹我心疼了。”
语调微微沙哑,其中隐藏的情绪深沉而又晦涩。
什么叫不要惹他心疼啊。
安连奚根本说不出话,只能看着薛时野再次走出去,又是一阵水声响起。
淅淅沥沥,不绝于耳。
就是这个声音,害他不小心被割了道口子。
安连奚捂.住脸,一下子把自己摔进了软榻上,继而又用毯子把自己蒙了起来。
等薛时野再次回来时,就看到床上团成了一个球的小山丘。
平日里最是怕冷怕热的一个人,每每害羞就喜欢把自己藏起来,薛时野一时好笑,“不热吗?”
安连奚没说话,他才不要跟薛时野说话。
薛时野偏要和他说,说出来的话还让安连奚咻的一下就从毯子里钻了出来。
只听他道:“伤口好像打湿了。”
安连奚当即顾不得什么害不害羞的了,一下就把毯子丢开了,“我看看。”
薛时野看了他一阵。
只见安连奚原本顺滑的发丝因为在榻上翻滚变得凌乱了不少,且由于缺氧,脸颊绯红一片,看过来的一双眸子专注而富有神采。
薛时野揉了揉眉心。
好像又白沐浴了。
他走过去坐下,“应该要重新上药,换一下纱布。”
安连奚过去查看,果然见那包在伤口上的纱布被浸了一片,忍不住说他,“都让你不要碰水了。”
薛时野附和:“王妃说的是。”
安连奚看他认错态度良好,也不计较了,开始给他换药。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回安连奚十分熟练,末了还打了个蝴蝶结。安连奚最后看着自己的杰作,觉得蝴蝶结放在薛时野身上莫名有几分滑稽,不禁笑了出来。
薛时野瞥了眼,亦不在意,把衣服穿好。
安连奚笑了会也就停了,清了清嗓子,还是又补了一句,“你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给你换了。”
病人就要遵医嘱。
这一点曾经的他可是完美遵守了的。
薛时野挑唇,缓缓说:“还望王妃监督。”
安连奚点点头,“好。”
这边厢,薛时野沐浴完就有下人进来收拾,没多久,窗户就被敲了敲。
安连奚猜到是谁,过去打开了窗子。
外面的正是,看到他后,沈玦目光闪烁,开口时颇有些不好意思,“小表哥,现在还是白天。”
安连奚抬头忘了眼,“我知道。”
沈玦突然噎住,“知道啊……知道就好。”
说完,沈玦一脸看穿一切地骑马走开了。
随着他远远走开,安连奚好像还听到了一句。
“青天白日的……表哥也太不是人了。”
安连奚关了窗户,转头,薛时野坐在不远处,正巧是沈玦的视野盲区。
“他应该不是故意说你的。”
薛时野回视向他,眼神意味不明,“是吗。”
安连奚猛点头。
他只能帮沈玦到这里了。
薛时野却将话题转到了他身上,“那,小乖觉得呢?”
安连奚顿住。
这是什么问题。
“觉得什么?”
薛时野朝他招招手。
安连奚走过去,接着被他抱坐腿上,低低沉沉的嗓音入耳,“小乖觉得,我是不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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