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她看着她的眼睛,就已心满意足。
扶清读懂了殷九弱眼里的寂寞和欢喜,她一下不好意思起来,别过脸去,声音不由自主带上一丝甜意,“哼,没想到你这么会说情话哄奴家。”
殷九弱一下又
急了起来,光洁的额头出了细密的薄汗,扶清低低地笑从怀里拿出馨香的手帕,一点点给殷九弱擦拭。香馥郁。
殷九弱不能闪避,因为女人霜雪般的手指,从她的下颔一路往下勒着她的脖子,轻轻绞着她的喉骨,像是在抚摸什么不可失去的珍宝。
“扶清,你……你不累吗?”殷九弱的嗓音被禁.锢到沙哑。
听着这不解风情的话,扶清轻轻娇笑牵引着殷九弱长驱直入,“可你明天就要走了,奴家会很想你。”
想到即将到来的离别,殷九弱心里也空落落得酸涩起来。
“我会快一点回来见你。”
扶清窝在殷九弱怀里,把玩着她柔顺的长发,依稀记得她们最初相见时的情形,一片桐花一枚青果。
情愫是随心而起,还是一往而深?
可能只是在低头一睇的瞬间,便有了一生般的漫长。
那时三十六重天下的星斗缓慢地移换,她们相依相偎。
虽然如今她不记得她了,但结果都会是一样的。
思及此,扶清神色如霜,眼眸藏下执念的戾色,两人唇瓣相贴,有了抵.死缠.绵的味道。
攀附着指节的内里热量已经高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潺潺的流水泛.滥着,在两人之间有几条透明的丝线缠绕又断裂。
第二天清晨,殷九弱趁扶清还在甜甜地睡着,起床把早饭做好,又预备好了沐浴的水。
她坐在床边看了扶清许久,才即刻出了院门窃取距离回到魔界。
魔界依旧是那副戒严的情景,来来回回好些队伍轮换,看样子应该是娘亲派出来找自己的人。
有几个眼尖的侍卫看见殷九弱悠然潇洒地往魔界门口行来,惊讶一瞬后连忙围了过来。
“小殿下真的是您?主动回来了?”
“您是在外面受欺负了吗?”说话的人跟着呸呸两声,他们家小殿下虽然年轻,但是修炼天赋极高,魔尊都说过小殿下的修为能排进三界前五,哪里有人欺负得了她。
见众人对于自己主动归来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殷九弱算是第一次对自己的行径有了认识。
“去通报娘亲,我回来了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商量。”
“是是,”勾玉领了命,飞一样往镇风楼赶。
殷九弱则在众人的簇拥下,若有所思地进了魔界,入目便是熟悉的霜红枫叶,有种瑟索的生机。
“司狱大人,魔尊,殿下回来了,”勾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喜意地对谢弱水和殷拒霜大喊道。
“主动回来了?”谢弱水诧异地和殷拒霜对视一眼。
魔尊眼见谢弱水阴晴不定的神色,拉住谢弱水,柔声细语道:“别骂她,还是个孩子。”
“你呀,”谢弱水被殷拒霜温雅的面容迷了眼,娇着嗓子嗔怪道,“你还总怪我太宠九弱,到底是谁宠她?”
“是我是我,”殷拒霜摇摇头宠溺地笑,“谁叫她是我们的孩子,做点什么都惹人心疼。”
“这还差不多,和我去看看小兔崽子怎么舍得
主动回来的。么会儿戏啊?”
“也不知道是谁半年前一声不吭就逃婚了,语气凉凉的。
“九弱,别怪你娘亲这么说,你以前的调皮事那么多,但在婚事上我们不能完全任由你的性子来。”
“这样吧,九弱,娘亲派人去把你的心上人请来魔界,如果的确是个好孩子,我们再商议与太初神尊退婚的事情。”
殷九弱清隽的眉心轻拧,还待与谢弱水争辩什么,却被殷拒霜阻止,“九弱,别跟你娘亲闹,你这次逃婚的事情我们没追究,不代表你做的是对的。先去好好休息,有什么日后再说。”
“娘亲,你要请她回来必须以礼相待,不能伤到她,不然我……我会……”
“你会什么?”谢弱水瞪了殷九弱一眼,“你把你娘亲当成什么了?十大恶人吗?也不知道什么人把你迷成这样,狐狸精吗?”
“她不是狐狸精,是特别特别好的人,虽然很喜欢逗我……但她就是很好。”
好几个侍卫上前,在殷拒霜的指示下将殷九弱带回自己的寝殿里。
殷九弱本以为魔族的办事效率很高,应该不出几天她就能和扶清见面,岂料她被困在魔界一个多月,也没收到半点儿消息。
到了最后和太初神尊成亲这事没得商量了。
谢弱水将婚事的阵仗弄得比之前大了不止一倍,甚至专门新建了一座大殿,做为殷九弱和扶清的婚房。
八十八根巨大的金丝楠木支撑整座仙气恢弘的大殿,长长的金色丝幔飘拂而下,遮掩了四周的金甲卫士和肃杀的兵器大阵。
为了防止殷九弱再次逃跑成功,他们下了血本开启上古屏蔽大阵,强如殷拒霜也无法随意离开。
于是,那些要来参加婚宴的宾客都必须提前支会一声,再递交申请和身份认证,经过十几道关卡才进得来。
于是这一个月来魔界上上下下都非常忙,忙得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