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就那么关心符潇吟吗？

“让她记得参加明天的饭局。”纪絮桉说着，浓睫微微垂了下来，“不过……符经理又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禁用力掐紧了手心，以此来维持清醒。她头一次发现自己还是个嘴笨的人，面对这样的场景，纪絮桉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完全让纪絮桉措手不及，以至于她的大脑也跟着一起死机了。

姜姜也没出声，纪絮桉唇瓣开开合合，急得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来。

她到底还是担心这一切都是自己想得太多。

爱总是让人小心翼翼，生怕越过安全线之后，收获的不是如愿以偿，而是渐行渐远。

纪絮桉犹豫半晌，最终却连一个字都没能问出口，她脑海里的思绪很乱，想说的话太多，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姜姜。

她只能沉默地呆站在原地，藏在发间的耳朵越来越红，烫得都快要烧起来了。

可惜，她的所有纠结和欢喜都没能准确传递给姜姜。

姜姜一开始也以为纪絮桉会说什么，毕竟她也算是在告白了吧？

纪絮桉很聪明，不可能听不出来她的意思。

可姜姜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纪絮桉却始终没有出声。

姜姜咬了咬唇瓣，垂眸陷入深思，难不成还是她太心急了，其实纪絮桉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可纪絮桉愿意花高价买代表爱情的玫瑰给自己，难道不是因为她对自己有好感吗？

刚才她急冲冲地质问自己，难道也不是因为吃醋吗？

还有之前，奶奶给她发消息让她加油，还说纪絮桉已经没那么抗拒结婚的事情了，她这样鼓励自己，难道不是因为纪絮桉对她透露了什么吗？

姜姜越想越多，她垂着脑袋，眼里闪过了一抹失望。

纪絮桉还在心里斟酌着措辞，她最终还是决定先委婉地打探一下姜姜的口风，问清楚姜姜究竟喜欢怎样的女人。

除了成熟稳重，还有别的要求吗？

她算不算够格呢？

纪絮桉的心情十分忐忑，她想，只要自己的语气足够温和，不显得目的性太强，姜姜应该不会感到不适吧？

纪絮桉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就在她问出口的前一秒，姜姜却倏地抬头冲她笑了一下，打断了纪絮桉没说出口的话。

“不说了，姐姐先去洗漱吧，我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

纪絮桉无力地动了动嘴唇，黑眸里的紧张和期待都在瞬间消失殆尽，她恍惚中意识到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心口不由得涌上了一股窒息的感觉。

“姜姜……”

“姐姐，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我真的有点累了。”姜姜再次打断她。

她不想再经历期望又失望了，刚才的气氛那么好，一切都恰到好处，纪絮桉都没有回应她的告白，更别说现在了。

再联想到傍晚买花时的场景，她乖顺地抱着纪絮桉，纪絮桉却还有心思教育她。

可能在纪絮桉看来，那朵花真的不算什么吧，还有那999，也不算什么，毕竟纪絮桉很有钱。

而且纪絮桉

自己都说了，让她不要太容易被感动。

姜姜心底那点儿微末的念头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明明一开始就知道纪絮桉很难对别人心动，眼下的进展已经算得上快了，没什么好失望的。

再说了，她想要的也从来都不是纪絮桉的喜欢。

纪絮桉自己不也说了吗，她会娶自己，但永远不会爱自己。

早就注定了的事情，她何必还要强求？

大概还是纪絮桉的某些行为给了她错觉，可她忘了，她自己都能演出深情的模样，纪絮桉同样也可以这么做。

是她操之过急了。

姜姜心想，果然还是得从奶奶那里下手。

只要能嫁给纪絮桉就好了，至于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那不重要。

……

赵秘书开的是套间，姜姜跟纪絮桉一人睡一张床。

纪絮桉没敢再提出要跟姜姜一起睡。

两人都没怎么睡好，姜姜还睡了几个小时，纪絮桉却是睁着眼到天亮，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眼下甚至有着淡淡的青黑。

她反复回想昨晚的画面，那时候姜姜是不是在等着她说点儿什么？

可她的表现却让姜姜失望了，所以姜姜才出声打断自己，根本不想听自己说话。

纪絮桉越想越后悔，可姜姜没有给她弥补的机会，等到她弄清楚自己该怎么回应的时候，姜姜已经不需要了。

早上有好几次，纪絮桉都想跟姜姜解释清楚，可姜姜却表现得像没事人一样，似乎根本没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

就是她的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才让纪絮桉迟迟不敢迈出那一步。

但纪絮桉知道这不怪姜姜，毕竟喜欢姜姜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姜姜说不定根本就没那个意思。

纪絮桉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抬手给姜姜夹了一个煎蛋。

“待会儿我要出门去见合作方的人，姜姜，如果你想出去逛逛，记得带上保镖。”

姜姜咬了一口煎蛋，油香味混合着鸡蛋的香味在嘴里爆开，里面的溏心很嫩，几乎是入口即化。

姜姜把一整个煎蛋吃完后，才轻点了一下脑袋，“我知道了，姐姐放心去忙吧，不用担心我。”

她的态度跟以往没有任何分别，可纪絮桉就是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姜姜隐藏在平静面容下的冷淡和疏离。

她握紧筷子，“中午合作方的人请吃饭，你要不要……”

姜姜抬眼看向她，“姐姐想带我一起去吗？”

不等纪絮桉答话，姜姜又笑着打趣道：“不好吧，我什么都不懂，也不是姐姐公司里的人。”

她的语调慢吞吞：“哪有人谈工作把妹妹也带上的？”

纪絮桉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问，妹妹不行，那女朋友可以吗？

但她忍住了。

“没关系，我也想带你见见别人。”纪絮桉顿了顿，“免得总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