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放在从前,都是母亲打理的。不知道何时开始,变成了哥哥在做。
这些内宅的事情做起来其实很考验人,只不过无论做的再好,也只是分内之事,不会有人看到他的才能。
宫九一直觉得大哥做这些事,受了很大的委屈,可是父亲根本指望不上,大哥又做的太好,没有他插手的余地,他只能借着送礼物的名义,往家里送来一箱一箱的珠宝或者其他日常用品。
他的各种小玩意都多的是,什么都不缺,自己就能解决,无需兄长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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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薛沉躺在床上,烦躁地翻了个身。
隔壁的弟弟在哀嚎,求着小荷用鞭子抽他。
梧桐苑其实离这边很远,可是夜晚太过寂静,裴锐有最顶级的听力,眼睛失明后还有听觉系统的代偿作用,比普通的顶级听觉还要好。
他能听到隐隐的声音,这些微弱的声音与薛沉的听到的混在一起,分不清楚究竟是哪里的,根本睡不着。
薛沉:【我受够了!】
裴锐从床上爬起来,套上外袍,拿起枕头下面的刀,开始穿靴子。
系统一惊:【你要找宫九决斗?】
薛沉:【旗鼓相当才叫决斗,实力相差太多,那叫单方面殴打。】
系统:【可他是个变态啊!最渴望的就是被殴打!你不要中了他的计!】
薛沉没再说话。
裴锐穿好鞋子,衣冠不整地出发,穿过前院,来到东边的院子,顺着声音摸到宫九房间。
鞭子抽打的动静很明显,夹杂着他粗重的喘息,不难想象是一副怎样的画面。
裴锐站在门口,犹豫片刻,在宫九的低声哀求中,推门而入。
欲望爆发的时候,宫九已经理智崩溃,完全失去了警惕心,他没有意识到裴锐的到来,渴望地等待鞭子落在身上。
裴锐嗅到了明显的血腥气息,混杂着略微带着腥气的糜烂味道。
小荷看到他后吃了一惊:“三公子……你怎么……”
裴锐抬手挥刀,刀鞘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宫九的后颈,他的力道十分精准,刚才还呼吸沉重,跪在地上迎接痛苦的宫九瞬间噤声,躺倒在地昏了过去。
裴锐利落地转身离开。
薛沉:【舒服了……】
系统:【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你的睡眠有救了!】
薛沉:【先不说小绵不一定会在府上长住,就算他真的一直住这儿l,也不能每次都把我弟打晕,在关键时候断开,很容易不举的。】
系统:【没想到你竟如此
关心他。】
【毕竟他是我弟。】薛沉顿了一下,转而沉思,【如果他真的不举,是不是就没有这个需求了?】
系统:【……】
薛沉:【算了,生理有缺陷的,变态的几率本来就很高。我弟已经这样了,再让他不举,估计后果更吓人。】
系统:【……】
你真是他亲哥。
安心踏实地睡了一夜,薛沉醒来后神清气爽,向来精神奕奕的弟弟反而十分困顿萎靡。
薛沉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宫九:“大概是昨夜没睡好。”
薛沉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笑着问:“难道是因为锐儿l的到来?”
宫九冷笑:“呵。”
小荷作为已经投靠了薛沉的奸细,早上服侍薛沉起身的时候,就汇报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
薛沉估计弟弟可能记不清楚具体的情况,特意吩咐小荷,不需要瞒着他,将实情告知就好。
宫九是个聪明人。
一直以来,每次他犯病,都能顺利解决。裴锐到来的第一夜就出现了意外。少年的武功极强,比宫九有过之无不及。宫九的恢复能力特别强,想杀他必须一击致命,否则任何伤口,都能急速复原。
能悄无声息把他打晕过去的人,武功必然比他高,除了裴锐,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所以薛沉没有让小荷隐瞒,没有必要因为这些小事暴露她的身份。
今日就是中秋,为了晚上的宴会,早饭和午饭都吃的特别清淡,免得到时出现问题,在宴会上出丑。
薛沉吩咐厨房做了些点心,悄悄交到裴锐的手里。
裴锐动作自然地收起,把东西藏在了腰间的荷包里,准备饿了以后吃。
宫九远远地看着,目光十分阴沉。
太平王感慨:“沉儿l性格这般温和敦厚,倒叫我有些不放心让他入仕了。”
宫九:“大哥不过是在可怜他罢了。”
裴锐略偏了偏头,盲眼望向宫九那边,以行动表明自己听到了他的坏话。
太平王对现在的场面早有预料,拍拍宫九的肩膀,笑着说:“你什么时候也可怜一下幼弟?”
宫九冷笑:“除非他内力全无,手脚并废,否则绝无可能。”
太平王点头:“锐儿l的内力确实深厚,就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行动敏锐,即便目不能视,依然强过大部分人,你能看到他的优点,这很好。”
宫九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进宫时,裴锐作为随身近卫,与太平王共同乘坐一辆马车,薛沉和宫九乘坐一辆,跟在父亲的车驾后面。
宫九神情冷酷,看起来与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薛沉能感觉到他现在很不高兴。
薛沉关心道:“你要不要躺下睡一会儿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