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收下了花朵,表现出异常开心的模样,抱着沧月,又亲又蹭。
这才算哄完了这条人鱼。
而沧月也终于愿意开口说人话了。
她们躺在一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聊着只有她们两个能听懂的语言。
“你傍晚那会儿是不是生气啦?”云溪问她,“你在气什么呀?”
还是明知故问。
“没有。”沧月把自己的尾巴塞到云溪的怀里,咕咕哝哝,“没有生气。”
她还会掩饰。云溪抱着她的尾巴摸了摸,微笑说:“我都看见你拍尾巴了。”
沧月就不说话了。
这条鱼其实很少生气,生气了也很好哄。她很懂事,懂事得有时让人有些心疼。
太过懂事的动物,往往有着不太美好的过往,没有太多任性的资本,人类亦如是。
于是,云溪亲了亲沧月的唇角:“傻子,我才不会接受别的人鱼的海螺和贝壳呢。”
就算有一天,沧月不在她身边了,她也不会再去接受另一条人鱼,就算这个世界,再出现一个人类,她也不会选择待在人类身边。
此生,她只会和沧月相守到老。
沧月看着她,喉咙里发出低沉欢愉的咕咕噜噜声响。
根据她的观察,人鱼的成长速度似乎和人类差不多,只不过幼年人鱼得益于身上的利爪和鳞片,还有庞大的体型,相比于人类,能更早地开展狩猎活动。
前两年,惊蛰是十三、四岁的模样,如今看上去有十六、七岁了。
观察到这点,令云溪感到万分欣喜,爱上沧月以后,她最担心的就是彼此的寿命问题,她担心人类寿命太短,而人鱼的寿命像神话故事里那样,有大几百年。
彼此相爱,却不能一同相守到老,无疑是种遗憾。
今年的雪化得比前两年稍早一些,四月初,就已经有了春的感觉。
今年大概是气候较为温和的一年,可云溪已经有了迁徙的打算。
内有战争爆发,外有极端气候,岛上的食物越发匮乏,再加上天敌的威胁,一切的一切,都在指向“迁徙”这一解决方案。
迁徙到更加温暖的南方,迁徙到土地面积辽阔的大陆。
人类世界,远古时期的智人,也是因为类似的原因,不断迁徙,到最后,足迹遍布全球。
其实不止是人类,动物亦有迁徙观念,空中南北往来的候鸟,海中跋涉洄游的鱼群,若是在某块大陆上,也许还会有各种马群、牛群的大迁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