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小孩们经常在河道边捡这种白色的石头,跑到昏暗的屋子里,互相摩擦撞击,就能看见石头冒出火星,不久,便能
()闻见一股类似火药的硝烟味。
云溪几乎快要忘记这种石头的存在,但对这种摩擦后产生的硝烟味,却是印象深刻。
小时候,她常常在摩擦石头后,拿到鼻子边闻一闻那种味道。
好像是叫……火石?
她记得用钢铁摩擦这种石头,带出的火星溅射到绒草上,可以很快点燃起火。
今天出来没带瑞士军刀,不方便进行实验,云溪打算把这种石头带回溶洞里头去,晚上摩擦试试,看看能不能在洞里生起火来。
自从断了回去的希望,她最近几天,都不太舍得使用那把军刀,担心磨损得太快。
那是她唯一的利器。她不会打造铁器,那把军刀,可能也是她这一辈子,唯一的一把利器。
砸了两三天的石头后,云溪精挑细选了一块锋利而坚硬的石块,用藤蔓七捆八捆,绑在了一根木头上,做成了一个石斧。
云溪看着手上像模像样的石斧,成就感十足。
沧月这些天,学会了熟练运用树矛和石头攻击大型猎物。
有了火,云溪可以烹制熟食,愿意吃的肉类变多。沧月抓回来的猎物不再局限于鱼虾,还有许多类似海豹、海狮的动物,有时她还会去陆地上,捕杀巨灰熊。
云溪本打算给沧月的上半身都裹上蛇皮,但沧月说什么都不肯接受,好不容易缠上去了,她又自己给扒拉下来了。
云溪只好退而求其次,给她做了个蛇皮护腕,用香蒲叶揉捻的绳子绑住。
她也是有爱美之心的。
喜欢漂亮的花花草草和漂亮的小鸟小鱼,看到漂亮的东西,眉眼之间,会有欣赏之色;讨厌长得丑的动物,看到时,会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
但巨灰熊长得不算丑陋,用人类的审美来看,它还有点可爱。
人类总是喜欢一些毛茸茸的东西。
可巨灰熊和沧月大概死敌,每次沧月吃巨灰熊的肉,都一脸的咬牙切齿,看上去特别愤慨。
“是不是你小时候被它们欺负过啊?所以这么讨厌它们。”云溪炙烤着巨灰熊的肉,微笑着问沧月。
沧月咕噜咕噜比划了一堆的肢体语言,云溪看不懂,只是笑了笑,配合说:“哦,这样啊,那它们真坏,真该杀。”
大概沧月体型尚小的时候,真的被它们欺负得很惨。
陆地上的动物脂肪多,云溪有意挑选肥肉吃。
她现在很瘦,她要在入冬之前,把自己吃回到健康的体重。她还要在秋天的时候,制作好入冬的皮草衣服,皮草床垫被褥。
之前那头巨灰熊的熊皮,她处理得太过随意,没几天就发臭了,被她丢了。
如今这头,她要好好琢磨一下,怎样利用才能榨取最大的价值。
熊肉今天肯定是吃不完的,而天色渐暗。
“沧月,今晚我们不回去了吧,夏天的肉放不了太久,我今晚试试看,能不能把剩余的熊肉做成烟熏肉。”云溪同沧月连比带划,表
达出不想回溶洞、想在外面过夜的打算。
习惯了使用火,明白了火可以驱散其他的野兽之后,沧月也没那么抗拒夜晚待在外面。
有时天暗了许久,她们还会待在鳄鱼嘴外面的火堆旁玩耍。
沧月显然是更喜欢外面这条河流的,或许,溶洞里的那个水潭,对她来说,空间不够大。
在云溪的印象中,鲛人应该是生活在广袤无垠的海洋中,而非山间的小潭小溪。
她又忍不住问沧月:“怎么只有你一条人鱼生活在这个岛上呢?你的同类呢?它们是不是在大海中活动,不带上你玩啊?”
沧月没有回答云溪的问话,她这些天发.情得不到纾解,每到夜间,格外难受。
她忍不住用尾巴圈住云溪,尾鳍又蹭又拍,上下滑动,不断发出求.欢的信号,释放求.欢的气味。
云溪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像一壶烧开了的水,沸腾不已,饱受煎熬。
她怕再这样下去,会忍不住心软,出手帮忙。
沧月忽然在地上翻起了滚,喉咙的咕噜声,变成了难受的叫声。
轻轻的,像是小猫乞求哀怜的叫声。
有点嗲,有点暧昧,有点痛苦。
云溪皱起了眉头,她走过去,匍匐在沧月的身上,轻轻抚摸她被汗水濡湿的脸颊和头发,低声问:“你很难受吗?”
沧月无法回答,难耐地翻动身子。
云溪忽然心跳加速,颤声道:“那我帮一帮你吧。”
她一边帮忙纾解,一边在心中自我安慰,出于人文主义的帮助,不必太过在意;若是太在意,反而显得不太正常。
动物不受控制地发情,本就是十分难受的行为,就像小猫咪一样,饱受痛苦。
云溪一手抚摸沧月的脸颊,一手揉按沧月的尾巴根。
沧月一个激灵,忍不住在云溪的肩上轻轻咬了一口。
被咬的那一瞬间,云溪的心中,蓦然升腾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