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声响起,诸伏景光立刻起身去开门。
他不知道那个人是否会回来,握住门把手的时候他想,那个人从来不会按门铃,但是他还是带着一丝期待打开了门。
门外空无一人,低下头的那一刻,他瞳孔地震。
那个人出门前,他问:“你还会回来吗?”
那个人答非所问地说:“去做个任务。”
答非所问对于雨宫清砚来说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时间久了,诸伏景光也逐渐适应,甚至开始觉得这样总比闭口不言要好得多。
独自在家中的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种可能性,比如那个人不会回来了,又比如那个人一个小时、一天、一星期、一个月、一年以后会回来,他等了三年,其实早就已经不在乎那个数字究竟是无穷大还是无穷小。
又或者,其实那个人就这样再也不回来了也是好的,三年前他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但是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了解雨宫清砚的时候,那个人总会让他明白,那只是一种错觉。
雨宫清砚经常会给他一些或大或小的惊喜和惊吓,经过了长久的锻炼,什么语出惊人的话语或者什么难以理解的举动他也已经能面不改色地面对。
但是就在今天,就在看清门外的状况的那一刻,诸伏景光久违地感受到了大脑宕机的感觉。
看着躺在门口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他陷入了沉思。
他还在发懵,但是仍旧凭着本能为那两个孩子做了初步的检查——对他的年龄来说那当然是两个孩子,所幸两人看起来都并无大碍,但他还是联系了跟公安所有合作的医院。
他曾经在报纸上看过有关高中生侦探的报道,也曾经在警视厅与那个名为工藤新一的少年有过一面之缘,却没料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遇。
就像他猜测的那样,工藤新一是被人用什么东西重击了后脑才导致昏迷的。
悠悠转醒的少年警惕心足够强,直到他拿出公安证件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后对方才勉强放下了几分警惕,向他描述了当时的状况。
“进行交易……两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一个留着一头长发……另一个……”
听完那段描述,诸伏景光的心中刹那间出现了两个名字——琴酒和伏特加。
用工藤新一的讲述加上他对组织的一些了解,整合起来就是:工藤新一看到了组织的交易现场后被琴酒发现,琴酒准备用毒药杀人灭口时雨宫清砚突然出现,几句话后他们打了起来,最终雨宫清砚取得了胜利。
诸伏景光皱起了眉。
其他问题他都能暂且放在一边稍后再谈,但是明显是胜利方的雨宫清砚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小孩子?
刚刚看到那个跟雨宫清砚等比例缩小的孩子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那个孩子是不是和雨宫清砚有什么关系,但是那个孩子身上穿着的过于熟悉且过大的衣服以及衣服口袋里的手机都让他不得不选择接受那个
离谱的可能性——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哦,那倒不是,我自己吃的。”
诸伏景光:“……嗯?”
诸伏景光茫然,诸伏景光疑惑,诸伏景光升华——今天的雨宫清砚也一如既往地让人捉摸不透。
介于自己和雨宫清砚的脑回路的不同,诸伏景光仍旧不死心地想要把那件事搞清楚。
公安从工藤新一提供的线索中找到了多罗碧加乐园的监控,也证实了工藤新一遇到的两个神秘黑衣男子的确是琴酒和伏特加,但是雨宫清砚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仍旧不得而知。
结合当时的状况,工藤新一是最早倒地的,之后分别是伏特加和琴酒,随后雨宫清砚不明原因主动吃了琴酒身上携带的药,那种药或许有让人变小的效果,随后雨宫清砚也陷入昏迷。
诸伏景光挂断来自同僚的电话,仍旧没想出那究竟是谁把雨宫清砚后工藤新一送到了他的家门口。
他之前甚至怀疑了一会儿那个人是不是琴酒,但是按照后来的监控录像,琴酒和伏特加是在五十分钟以后才离开多罗碧加乐园,那个时候已经有人按响了他家的门铃,两个孩子也已经躺在了他家门口。
虽然监控摄像头全程只拍到了四个人,但是第五个人一定是存在的。
调查进度其实已经不算慢,然而有关那个看不见的第五人的进展迟迟没有推进,雨宫清砚在其他问题上都很配合,唯独对这个问题一直不做表态。
调查进度陷入僵局。
这个事件与组织有关,又涉及了此前从未听说过的药物,诸伏景光再次将雨宫清砚带到了警察厅。
雨宫清砚和管理官不知道聊了什么,总之等会议室的门再打开,雨宫清砚已经成了他的协助人。
诸伏景光低头看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协助人,陷入了沉思。
——这算是非法雇佣未成年人吗?
总而言之,诸伏景光开始带着雨宫清砚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