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计划的其实是在十一月挑个时间再前往北海道,至少能确保那时候北海道一定已经下雪了。
但是他已经不再执着于去理清那个人的思绪,他不是不想,只是觉得能保证自己的思维是清晰的更重要。
雨宫清砚是一个很擅长影响别人的人,无论态度如何,面对他时大多数人都仿佛存着几分那是一个例外的念头,所以处于这个位置的他更需要保证自己的冷静。
他有私心,但是有更重要的东西要排在私心之前。
诸伏景光转过身,踏着满地的枫叶回到小屋前,他打开门,出门之前躺在沙发上的人仍旧安静地躺在那里。
那个人没动,但是他知道那个人其实是醒着的。
诸伏景光将冷风关在门外,走向沙发,占据了整个沙发的人果然没睡,撑起上半身,当他在空出来的那块位置坐好后,又十分自然地把头枕在他腿上。千上。
那个人面对着他坐,并没看他,不过似乎眼中也没容下其他东西。
诸伏景光一直都知道,在雨宫清砚眼里一定存在着他难以看到的风景,就像他一直以来难以真正触及那个人——过去是因为隔着一层玻璃,现在是因为隔着窗外的距离。
能猜到雨宫清砚会去北海道看雪的不止他一个人,这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一些事情让他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他已经推开了窗,但是他和那个人之间隔着的从来都不止是一面玻璃,还有连接着窗户的墙壁以及一段仿佛可望不可及的距离。
他的视线向上移动,落在了那片如流动的鲜血一般的余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