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身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诸伏景光心一凛,却只是保持着俯身的动作,没做出什么额外的举动。
“苏格兰。”那只手的主人语调平淡地说了一声他的名字。
诸伏景光没转头,也没有应声,只是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仿若一座无言的雕塑。
“怎么不敢看我?”
诸伏景光尽量忽略正搭在他手臂上的那只手,转头冷静道:“没有。”
近距离观察下,麦芽的狼狈不堪更上一层楼。
那人的发色本就偏浅,于是发尾的焦黑就更加清晰可见,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其实焦黑处的边缘隐约看得出几份深红,大概是有血沾了上去,发丝又就此黏在了一起。
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目
光却没有落在那双深绿色的眸子上,而是巧妙地落在了染血了额角。
他知道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推测麦芽威士忌的思维,但是这种情况下,无论怎么想,第一选择都该是去治疗,而不是跑到他的安全屋里诈尸。
诸伏景光有些无奈,上一个安全屋的地址是怎么泄露的还不得而知,今天刚换的安全屋竟然也被麦芽找到了。
握在他手臂上的那只手抬了起来,诸伏景光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只手就又转而落在了他的肩上。
明明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有改变,但是随着动作的转换,他却徒然生出了一种两人间的距离被拉近的错觉。
诸伏景光垂眸看了眼那只手,目光在那人从始至终没动过另一侧肩膀掠过,“你的肩受伤了吗?”
麦芽威士忌没回答——这是很正常的,那个人只顾自说自话才是常态。
搭在肩上的那只手逐渐施加压力,诸伏景光顿了顿,还是顺着那只手的力道弯了弯腰。
两人已经处于平视了,那只手却还在向下。
“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