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春杨,也就是当初那个在画展上想要买下史今画作的那个姑娘,引着江解语坐下后,便一刻没停地冲进了厨房去给江解语倒水。
江解语打量着这个小房子,只觉得这里虽然简陋,但意外地温暖。窗台上正沐浴在阳光下的奶瓶是骄阳般的新生,一枝被插在矿泉水瓶里的野花是朴素中带着点潦草的浪漫,衣架上并排晾着的一男一女两件上衣是相依相偎的温柔。在这样的环境下,江解语不必去问,也相信,他们的婚姻该是幸福的。
童春杨将茶杯放在了江解语的面前,顺着江解语的视线不好意思地笑笑,连忙去收衣服,口中连连说道“不好意思,这一有了孩子,家里总是乱七八糟的,让你见笑了。”
江解语摇了摇头,写道:
--很温暖,花也很好看。
童春杨动作利落地将衣服挂进了衣柜,转而回身见江解语提到了那支插在矿泉水瓶子里的野花,露出了一个羞赧却洋溢着幸福的笑“那个家伙看人家小伙子送姑娘鲜花,便也凑了这么个热闹,从路边的草丛里折的,不值什么钱。”
--心意比价值更重要。
童春杨点了点头“咱们女人,结婚图的是什么,不就是这么个伴儿么!”
--你们怎么会来首都?
童春杨垂下了头“不瞒你说,去年在美术馆见面之后没多久,我们就结婚了。我原本是辞了职陪他回乡,准备一起做个登山旅游项目,但是我们有个计划,想要实施的话,我的积蓄和他的安置费加在一起,还是不太够,所以我们就回首都了,准备在这边工作几年,再攒点钱。”
史今从卧室走出,小心翼翼地带上了门,童春杨抬头,问了句“睡了?”史今点了点头,便抬步过来,坐在了妻子的身边,看向江解语“江小姐,我们连长,哦,不对,现在都是副营长了,他最近怎么样?”
--他还是老样子,每天都风风火火的,在部队里忙着练兵。前些日子出了点意外,结果伤还没养好,就嚷嚷着要回营里。
史今蹙了蹙眉“受伤?什么伤?严重么?”
--当时有点凶险,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史今点了点头。
江解语想了想,忽然问道:
--听说你准备在老家开展登山旅游项目,遇上了一些困难,我能知道是什么困难么?
史今看向了妻子,眼中似有埋怨,童春杨耸了耸肩“江小姐问到了,我觉得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