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度的不可置信与满腔不甘的推动下,高城一把将江解语的手按在了胸口。
江解语被吓得一个激灵,好在医院附近的人不是处于病痛之中,就是为了亲友的伤病而焦虑。他们大多形色匆匆,无暇顾及两个站在角落的陌生人。江解语先是看了看左右,确定并没有人关注到他们这边的情况。她抽了抽手,却发现,高城的力气很大,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江解语泄了气,不再挣扎,而是盯着眼前的高城,不明白他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你知道,百利金钢笔笔帽上的图样,是什么么?”
江解语摇了摇头。
高城松开了江解语的手,将笔从口袋中拿出,看着眼前的钢笔,他认真道“你听说过鹈鹕么?那是一种水鸟,他们总是大群大群地生活在一起,却实行着比人类更加忠贞不二的一夫一妻制。一旦配做一对,便是终生不换。这只钢笔的笔帽顶端就是鹈鹕花纹,而笔夹则代表着鹈鹕的喙。”
江解语将视线落到了那只笔的笔帽顶端上,却见那上面确实是一只鸟的样子。不由得有些诧异,没想到连她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高城竟然发现了,并且有过深入的了解。
“江解语,我送你这支笔,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江解语眨了眨眼睛,见高城死死地盯着她看,莫名就脸红了。
“我都把留给媳妇的钢笔送你了,我还大晚上的不睡觉去你家楼下等你,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竟然这么快就跟马小帅在一起了……难道是我上次说的不清楚么?”
江解语瞪大了眼睛。这人怎么回事?他在说什么鬼话!
江解语又用力地挣了挣,这次高城没再用力,放开了对她的桎梏,江解语拿出本子:
--谁说我跟马小帅在一起了?
高城盯着江解语手中那支新买的钢笔,心情不爽,伸手抽走了钢笔。他往前跑了两步,一个大甩臂,那只无辜又可怜的钢笔便飞出了老远,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江解语目瞪口呆。
高城像个战胜的大将军,捋了捋袖子,对江解语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他走到了江解语面前,拉起了她的手,然后格外郑重地将他那支钢笔重新塞进了江解语的手心。
“这次原谅你,以后,不许再去相亲了!”
江解语被他逗笑。
“你笑什么,我、我这说正经的呢!”
江解语看着手中的钢笔,取下笔帽,握在了手中:
--幼稚!
而另一边,病房的窗户边,马小帅和伍六一正目光灼灼地往楼下看。
“在哪呢?在哪呢?你给我指一下!”伍六一单腿站立,双手撑着窗台,伸长了脖子,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那传说中的连长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