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又试图咬梅林的手，梅林干脆把它在桌上狠狠砸了两下，这才让它再次老实起来。

“亡灵魔法就是利用幽灵对活着的渴求来驱使他们，放大他们的执念，让他们变得凶狠——”梅林“哗啦啦”翻了十几页，再次向邓布利多展开书，“长期遭受这样的折磨会使幽灵变得疯狂，并且压抑，这时候，用可以用浸透罂粟花汁的黑布蒙上他们，对他们念诵咒语，幽灵被杂糅到了一起，就会成为真正不生不死、吸食灵魂的怪物。”

邓布利多神色凝重地点头：“没错，摄魂怪。为了对抗这样的邪恶的魔法，才诞生了守护神咒……这是最强大的黑魔法防御术，需要极其坚定的意志才能够召唤出守护神。”

他将《亡灵与血肉》从梅林手中取下，手指滑过书页，边思索，边慢慢地说：“然而，死亡又为什么会不彻底呢？究竟是基于什么样的原理，巫师才会徘徊于世？”

“关于这个问题，我有一个猜测。”梅林讲得有点渴了，于是舔了舔嘴唇。

邓布利多隔空招来一个银茶壶与两个银杯，倒了两杯红茶，梅林接过其中一杯，毫不客气地大喝一口，这才接着说：“死亡女神仍有部分徘徊于不列颠岛上，她的存在让‘死’仍然能够存在于活人的世界中。梦境里的那个女人，你也从我的记忆里看到过，我猜她是莫莉甘的意识附着于某个女性身上——当然，一切都得等圣诞节去过格拉斯顿伯里，才能彻底确定。”

“如果死亡的女神曾经存在于这片土地上，那么佩弗利尔兄弟的传说……或许就不只是他们创造了那三件死亡圣器。”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两步，仿佛在理清自己乱如麻的思绪，“离死亡圣器传说真相最近的地方，我曾经在这里读过七年的书，甚至在这里教了许多年的书……”他摇了摇头，眼中仿佛含着一点泪，深呼吸了一下，才平稳好情绪，苦笑着继续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傲慢让我的心始终向着外面的世界，却不肯低头看一看自己的身边。多么愚蠢的男人。”

梅林叹了口气，实事求是地说：“人类无法发现这个梦境，阿不思，这是高维生命眼中的世界，而你只是一个凡人而已。”停顿了片刻，他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但最终还是慢慢地说，“上一个我见过的试图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的人类，那个人的结局你也知道。”

邓布利多只是勉强的勾了勾嘴角，回答道：“恐怕我并没有亚瑟王那样无私高洁的品性。就像你说的那样，梅林……我只是个凡人。”

他看向了桌面上的那张报纸，神情慢慢地凝固成冰，仿佛彻底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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