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寂云没有急着安抚计念雁,她干净利落地抽出手中的剑,带出一声仿佛象征着地狱呼唤而来的噗哧声。
剩下的那个黑衣人惊惧不定地看着祝寂云,艰难地握着手中刚抽出的剑。
这女人什么来头?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剑,仿佛从此能借得无限勇气。
“我杀了你!”
他大喊一声,向祝寂云扑来。
“退后!”
祝寂云别头,匆匆向凑过来仿佛要和她一起拼命的计念雁撂下一句,紧接着握上手中的剑迎上去。
有些剑招仿佛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一举一动都带着久远而模糊的时光印记。
祝寂云绷紧下颚,凝望着眼前的将死之人,素手一转,将斩出的剑收回,随及而来的是重物落地的沉闷声。
“嘭——”
第二个不速之客已死。
鲜血顺着剑刃寒尖一滴滴往下流,不多时,祝寂云脚下已经积起一滩鲜红的血水。
她没在意脚下的动静,而是微仰着下巴,蹙着眉,沉沉的眼眸盯着遥远的夜色。
错觉吗?总觉得方才是有人在窥探。
但凡人的目力不及,祝寂云目光扫过,窗外除了散发着莹莹月色的月光,再不见其他。
计念雁此时已经被吓的呆呆的了。
忽然,她呜咽一声,扑到祝寂云身侧,慌忙地查看她的情况。
“祝姐姐!你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
祝寂云将手中的沾了血的剑一把扔过,任由计念雁关怀备至地检查身体,苍白的唇微动:“我没事,你和曾婆婆呢?”
—
十里之外。
荀诀雪脚步一顿,清霜似的眉眼微动,眉心一点绛红不见妩媚,唯有凛如霜雪的淡漠。
有魔气。
这缕魔气虽然淡如薄烟,转瞬消逝,但是荀诀雪曾与这世间最大的魔头打过数百次交道,对魔气最为敏锐。
心念一动,不消几息,她已经出现在了刚刚魔气出现的区域。
刚站定,风吹过发丝,带起一片霜色飘动。
荀诀雪目光看向散发出血腥味的地方,目力极好地她一眼就看出了此地的“凶手”。
是一名看起来薄弱的女子,此时正低咳着安抚着身边的少女,单薄的身体让她看起来格外无害。
——如果不看裙边沾染上的猩红血迹的话。
荀诀雪眉头微皱,淡漠的眼眸扫过那两个已经失去呼吸的男人,心下已经对此事有了决断。
如今南无的大妖已斩,她本该即刻返回清渺宗,却忽然察觉到此地人间竟然有魔气出没,荀诀雪思索片刻,决定暂缓几日再回清渺宗。
邪魔不除,为祸的却是百姓。
至于清缈宗的事宜,有师妹在,再等等。
……
“所以,这是一个凤凰男恩将仇报做白眼狼的故事。”
一个落魄书生,一朝中榜,被榜下捉婿。
谁知道这书生家乡还有一同长到大早已互定婚约的青梅。
可书生为了攀龙附会,隐瞒婚约,取了官宦家的女儿。
如果到此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