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司里跟在江怀初的身后，“我没动那些东西，我醒来的时候便是这样子。”

江怀初问：“你醒来便到了这里？”

楚司里点头。

“这一段时间里，有什么异常的事吗？”江怀初向前走着，拿起那嫁衣，直接扔到了青玉佛灯旁，有火星子布满，渐渐地那火势不可控，彻底吞噬了那嫁衣。

火光好像照的楚司里的脸有些红，他伸手遮住眼，声音弱了许多，“我好像看到了怀灵，他穿着红嫁衣，像是嫁给祂，又像是嫁给……”

江怀初打断楚司里，狠声道：“只是幻觉罢了。”

楚司里将手放下来，眸中有些茫然，耳尖都泛着红，不过被映照的不太明显，“我知道。”

大约过了半盏茶时间，楚司里脸上耳上的红才褪去，“是祂做的吗？”

江怀初转过身盯着楚司里，“除了祂我也想不到旁人了。”

“关于怀灵的那场幻觉，你也不要多想。”他忽地又恢复成温和的笑，“况且他现在应当做不出当年的傻事了。”

江怀初的语气像带了刺，楚司里不由得深深看了他一眼。

此刻的江怀初哪还有之前淡定的从容。

他是了解江怀初这个人的。

虽然表面是一副好相与的样子，实际上却是性子恶劣，瑕疵必报。

与那鬼物结下的梁子现下是彻底数不清了。

江怀初从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一点有用的东西，他在走过那抱着头的鬼怪时，弯下腰将鬼怪的眼睛扣下来。

有血崩溅出来，江怀初面不改色，他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面无表情冲着楚司里走去，“走吧，送你回家。”

楚司里摇头，“不必。”

江怀初倒只是送楚司里出了门，这周围不断有孤魂野鬼的叫声，他的脸一半隐蔽于暗中，一半出现在灯光下，脸上的血趁得他像是一个夺命的鬼物。

江怀初弯弯唇，“楚司里，你不会因为今日的事突然喜欢上他了吧？”

尽管江怀初并未说出那人的名字，不过二人都心照不宣知晓说的是谁。

楚司里又想起来了那场幻觉。

怀灵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嘴唇也是涂的嫣红，同之前见过的样子浑然不同，他羞涩地含着笑，向着他诉说爱意，眸中的星光璀璨。

楚司里在怀灵要缠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极快地挣开怀灵的手。

可怀灵像个无骨的蛇，又像是水，根本挣脱不开。

他感受到楚司里的动作，颇为有些伤心，“我喜欢了你好久，甚至于这些献祭的事情我都知晓，我只是想再见你一眼。”

他摸着楚司里的脸，可楚司里却发现自己像个局外人一般，怀灵不知何时跟着楚矜坐在一块，二人情义绵绵，皆是穿着嫁衣。

楚司里脑中已然是混沌了，一会是怀灵同着楚矜，一会是怀灵同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