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看到李曼雯的脸，应该能猜到，她会变成那样是被梁青帆影响。”许离枫平平淡淡地说，“尽管我并不知道梁青帆是怎么做到的。”

聿洛心想，我还没提起梁青帆那女朋友，你倒先提了。

许离枫似乎根本不意外他能看到李曼雯脸上的伤，他也就更不打算自己告知对方了。

“你把那个李曼雯送走，却不知道她发生过什么，这话你以为我会信么。”聿洛说。

“我带李曼雯去看了校医，她看出李曼雯伤得很严重，所以将她送走。”许离枫回答得很合理。

“校医不是你姐姐？”聿洛问。

许离枫再度回答得波澜不惊：“是我姐姐，我想她的诊断并没有问题。”

聿洛心想，也就是说，除了许离枫之外，他那个姐姐也能看到李曼雯的脸上长了东西。

如此一来，那位校医姐姐拿给梁青帆的药，就更可疑了。

“你等会儿。”

聿洛扔下这一句，转身进了房间。

他拿起桌上的某个容器，将里面的药水倒进一只一次性水杯里。

这是从校医室拿回来的药水。

既然许离枫不否认他姐姐参与了这件事，那么由他来揭晓谜底，再合适不过。

许离枫仍旧站在原处，默不作声地看着聿洛房间的方向。

聿洛走回来，把一次性纸杯放在桌上，说：“这是你姐姐给梁青帆开的药。”

许离枫原本手揣在兜里，这会儿才纡尊降贵伸手把纸杯拿起来，闻了一下。

“这只是普通的中药。”他作出评价。

“是不是中药，你尝一口就知道了。”聿洛抽出一根吸管，递给他。

许离枫垂眼看着吸管没说话，像是无语了。

“你怀疑她给梁青帆下毒？”许离枫反问。

“梁青帆整个人都变得很古怪，不只是心理层面，身体也像是被注射了什么激素，”聿洛冷淡地说，“所以从他最近吃的东西上面查，总不会错。”

“有道理。”听完他的分析，许离枫冷静地又做了个评价。

聿洛淡漠地看着他，果然许离枫又说了句：“但如果是杀伤力那么强的激素，中药应该没办法做到。”

见聿洛面露不悦，许离枫拿起纸杯，低声说：“你如果怀疑，我可以喝了它，帮你做个测试。”

聿洛很平静地展开手掌：“请。”

不过是一杯药水，许离枫头一仰，喉咙吞咽几下，也就没了。

他没有任何反应，脸色还是那么死板，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泰山崩于前的做派。

聿洛坐在桌边，手撑着下巴，观察了许离枫三分钟。

许离枫也就一动不动地站了三分钟。

“药效应该不会那么快吧。”聿洛轻声说。

许离枫垂眼与他的眼神接触，手指微动，贴近自己的裤腿，看起来竟然突然有一分不自在。

“你打算观察我多久？”他问。

聿洛嗤了一声：“我才懒得观察你。”

他说：“坐下吧，我再问几个问题，你就可以走了。”

许离枫于是坐了下来。

“那个李曼雯现在怎么样了？”聿洛问。

许离枫：“还在治疗中。”

“她的脸，那个样子，为什么有些人看不到？”聿洛又问。

“发生了一些怪现象，我没办法解释，”许离枫话忽然多了一点儿，“就像你说我们这栋楼突然闹鬼，外面突然发生连环车祸，梁青帆像是变了个人，都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回答得真好，说了跟没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