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玉宇快步跟上,手指碰了一下聿洛的手臂,往聿洛的口袋里迅速塞了一样东西。
“我刚在药房里顺了一袋这个。”麦玉宇悄声说。
“你顺了一袋什么?”聿洛皱眉。
他让麦玉宇跟着他,改了对方不少臭毛病,居然不知道麦玉宇还有顺东西的习惯。
“就一包中药,应该跟梁青帆拿走的是同一种,”麦玉宇委委屈屈地说,“我就想拿出来咱们研究一下,晚点我再放回去。”
聿洛听到梁青帆的名字,就更是嫌弃了。
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包中药,打算扔到麦玉宇怀里。
他低头看了一眼在塑封袋里晃荡的浅棕色液体,手指一顿。
他忽然觉得这个景象很是眼熟。
如同这东西在他手里出现过千百次一般。
他脑海里刚蹦出“清醒水”这三个字,麦玉宇指着那包中药忽然问出:“老大,这药的颜色是不是很像你以前喝的那个?”
“中药不都长这个颜色么?”一旁的宾鸥表示不解。
“说的也是哈,”麦玉宇挠挠头,“那我这就送回到校医室去,再跟校医道个歉。”
“放我这儿吧,”聿洛神色平淡地把塑封袋放回到自己口袋里,“明天我再还给你。”
麦玉宇愣愣地点头:“哦,好的,不差这一天。”
聿洛也是心血来潮,想要验证他刚才的猜测。
刚好,他的抽屉里还放了不少被宗黎拿过来的“清醒水”。
尽管他已经很久没喝过那东西,但如果要分辨出这包中药究竟是不是清醒水,对他来说也并不是难事。
傍晚,聿洛回到家中,吃过饭之后,他先是拿出校医那包中药,再从抽屉拿出一袋清醒水。
他抽屉里有一部分清醒水已经放了近两个月,因为放置过久而颜色变深。
他拿出的那一袋则是这个星期宗黎刚送来的。
他将两袋药分别倒在一只透明容器里,仔细端详。
从色泽,气味上分辨,两者几乎一模一样。
聿洛拿了一根吸管,想从校医那包中药吸取一点点,尝个味道。
他喝那清醒水已经喝了十多年,味道几乎刻骨铭心,一尝便知。
但他又有点犹豫。
不是因为别的,是他这两个月没再喝清醒水,身体素质似乎提高不少。
如果他复喝了,会不会又陡然回到过去,甚至一病不起?
而且,梁青帆的转变真跟这药有关么?
聿洛想到这里,又觉得离谱。
他母亲精心调制的药,怎么可能对他的身体康复起反作用?
他不会是被聿书林传染了什么疑心病吧。
他刚把吸管插到药里,低下头,还没能把嘴唇凑过去,忽然听到一阵警笛声。
不只是一台警车发出的声音,更像是四面八方开过来的警车即将开往同一个目的地,汇集成了一片警笛声。
聿洛走到窗户边,往楼下看了过去。
从辰安公寓并不能看到菽阳的位置。
但他的视线穿过重重建筑,清楚看到那些警车正争先恐后,朝菽阳的大门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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