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也没事啊,反正我们已经看过了”
话刚出口,室内又是一阵哄笑。
夏星燃哭笑不得:“饶了我吧各位老师,你们笑得我都想钻帘子后面去了。”
主负责人拉着他突出重围,往摄影棚走:“别理他们,吴导已经在棚里等着你了,这是最后一套,拍完就能回家歇着了。”
远离了“盘丝洞”,负责人无可奈何地向夏星燃解释:“他们以前不这样的,可能最近压力有点大,一群人疯疯癫癫的,你别介意哈,等开机了他们就正常了。”
夏星燃摇摇头:“老师们近期都很忙,看得出大家很辛苦。而且他们会说那些话,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吗?我挺开心的。”
他本就样貌秾丽,做了妆造更让人偏不开眼,笑起来满目生辉,踩走廊跟走红毯似的。
负责人越看越觉得自己通宵加班加得值,他无不赞同地用力点头:“那肯定喜欢,换谁进组都有的忙,你来了我们还忙得挺有成就感。”
进了影棚,吴凯岚背着手围夏星燃踱步,成就感不比服化组的人少。
他指着夏星燃冲白晓芬得瑟:“瞧瞧,瞧瞧,这可是我当初努力坚持的成果!”
白晓芬权当耳朵聋了,她手里捧着枣片茶,坐在工作台旁对夏星燃说:“这套效果最好,去背景布那边吧,先拍几张照片看看。”
拍了两张站立的正面照,剧务搬来一张酒红色的复古单人沙发。
吴凯岚和摄影师沟通了光影角度,走近几步问夏星燃:“沈秋迟刚回国的情节记得吧?”
“宴会那场。”夏星燃不假思索。
沈家小少爷沈秋迟留洋归来,在姐姐独身参加的一场晚宴上首次露面,不留痕迹地化解了姐姐面临的小危机,是场恣意张扬极具个人特色的戏。
“找找感觉,我们拍一组坐到宴会沙发上的连续动作,你应该不需要我给你示范。”吴凯岚倒是对他很有信心,说完就退出了打光范围,示意摄影人员做好准备。
夏星燃站在沙发扶手左侧,低头沉吟,很快他动步绕后,抬起一只手,食指与中指的指腹轻触靠背,随着步子的变换,酒红色的光滑皮料在他指下流转,反照出来的红晕蒙在指尖,弱化了皮上薄薄的细茧,那手恍若一块泡在红酒杯里,亟待打磨的极品玉料,莹白得快要拋出光来。
“就从现在开始拍!”吴凯岚变了想法,扬声指挥。
摄影师立马矮身连拍,镜头里的画面稍稍延迟地呈现在了工作台的电脑屏幕上。
“……这手看得我快起鸡皮疙瘩了。”摄影助理握着鼠标,倒嘶凉气的声音里还掺着点振奋的笑。
三秒过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那只手上离开。
夏星燃已经步调散漫地踱到了沙发的另一侧,纤密的眼睫倏然掀起,刻意打去的光亮瞬间跳进那对浓深明净的眸子,在沙发微茫稀薄的红色反光下,那副眉眼恰如横烟秋水上的铺天落霞,绮丽绚烂得不可思议。
为了贴合人设外貌,他眉心的小痣被遮瑕掩去,于是那片明媚灿艳里又占了一半的飒然俊逸,使人愈发挪不开眼。
他的目光在别处飘忽了一阵,这才懒洋洋地梭向沙发,坐下时眉梢轻挑,扯平了唇线才勾动一角,短促笑了下,像是宴会厅里没一处令他满意的,只有这座沙发勉强可以暂坐。
单反的快门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高清屏幕上的画面最终定格成一张骄矜纵恣的标致面孔。
“好!可以了!”吴凯岚掌心下压,表示暂停。
补光灯照久了眼睛有点花,夏星燃阖眼缓了会儿,起身走向工作台。
吴凯岚和白晓芬对着屏幕小声交谈,见夏星燃过来,白晓芬递给他一个一次性纸杯,里面装着刚从保温壶倒出来的红枣茶:“喝着暖一暖,对身体好的。”
夏星燃握住杯子,暖烘烘的热气儿霎时传递过来:“谢谢白老师。”
“这张的手,对就是这里,记得全部修掉。”吴凯岚在屏幕上指指点点,扭头调侃夏星燃,“平常在家没少做家务吧,手比脸粗糙。”
夏星燃眼底映着屏幕的亮块,问:“会影响拍摄吗?”
家里的重活只能由他来做,久而久之,手上自然起了茧,当下又逢秋末,气候干燥,他掌缘的纹路也有点毛糙了。
“不碍事,你茧子还算细,也就高清镜头下比较显眼,手部特写的地方修一修就行了。”吴凯岚撑着桌台说。
白晓芬在旁补充:“你的手非常漂亮,没必要找手替了,秋冬季节皮肤本来就容易干,多抹点护手霜养一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