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亏欠我。”
宋卿时胸口漾起难掩的憋闷,不由冷哼一声,数落道:“是我不待见你吗?到底是谁不待见谁?你从前给过我好脸色吗?魏大公子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厉害。”
魏远洲眉头蹙了一下,薄唇动了动,服软认错:“是,往日是我做错了,是我不知好歹,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性格高傲如他,在她面前做出这般伏低做小的态度已是不易,宋卿时愣了愣,一时间有些不习惯,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默默咬着唇许久没说话。
想到兜兜转转折腾这么久,还是要走上辈子的老路,甚至可能还要和旁人共侍一夫,她就委屈的想哭。
眼尾一滴晶莹无声滑落,她抬手匆匆拭去,蓦然起身道:“我与祖母说的是出去转转,耗了这么久的时间,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倏然间便挡住了狭小的过道。
“不必,三年而已,不至于连路都不认识了。”宋卿时偏过头,冷声拒绝。
她口中的三年,指的是魏家对她不闻不问,她自小在魏家长大,魏家便算得上她的第二个家,无论是出于何种顾虑,都不该让她在丧期期间回不了家,连最基本的孝心都无法尽到。
魏远洲将她落寞的神情尽收眼底,碾得心生疼,辗转千回,翻山蹈海似要将他淹没。
“对不起,是魏家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听着他道歉的话语,宋卿时用力揪住衣袖的一角,她自觉方才那番话有赌气的成分在,有意在他面前使了小性子,魏家那么多年来并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她说这话,实在伤人心。
“抱歉,我明明知道伯母的难处,那些举措都是做给那些族中反对婚事的人看的,我还这么说……”她再次开口,声音放的很轻,沁着浓浓的歉意和无措。
“杳杳,是魏家对不起你,你不必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魏远洲下意识想搂她入怀安慰,可伸出的手抬起又放下,半尴不尬的垂在身侧,显得有几分欲盖弥彰。
宋卿时不知该如何接这话,纵使有理由解释,可她那三年经历的那些怠慢和冷眼却是真真实实的,心中难过,便说不出谅解的话。
沉默片刻,宋卿时忽然道:“你能不能去跟伯母说,延迟定亲的时间?”
在和魏远洲聊过之后,她心里面属实乱得很,不知道往后该怎么做了,婚期若是能够延缓一段时日,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
“一定要吗?”他喃喃。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