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苒被谢琮月的那一瞥弄得身体热起来,云朵般的脸颊沁着粉,身体里像有小虫子在爬。
他为什么又要露出这种表情。
昨晚就是这样,强势进出,胡乱搅动,直到逼她洒出一场雨,尽数飞溅在他胸口,他也是这样轻佻又玩味地盯着她,盯了很久很久,像是发现了多么有趣新奇的宝贝,决定占为己有,反复把玩,深入研究。
秦佳苒抿着唇,羞耻地看着他:“你、这样看我干嘛.....”
谢琮月轻挑眉,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无事。”
门外又敲了一声。
孟修白扫视一圈鞋柜,拖鞋不在,常穿的那几双运动鞋整整齐齐摆放着,说明人在家。没出去。
他还是很担心,想着不该放任秦佳苒在这独居,她没有表现出来的坚强和不在乎,他明白,他之所以同意她一个人住只是想给她空间。
她需要独立的,安全的,只属于她自己的空间。
与此同时,担心的确是成倍增长,今早他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驱车过来亲自查看。
“苒苒,我知道你在家,快点开门。”孟修白担心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一个人躲着哭。
秦佳苒假装不在家的计划破产,她心跳突突跳着,鼓起勇气站起来,绕到谢琮月身边,手指去抠他材质硬挺的衬衫,很轻一下,像挠痒,“你能不能躲进卧室里去,还有瑞叔.....”
在敲门声中,谢琮月丝毫不乱,冷淡地掀起眼眸,语气有些讽:“你要我躲?”
秦佳苒噎了下,眼中有些无奈,“可那是我哥哥,被他看见不好。”
她不知如何解释,说着说着就乱了阵脚。谈判桌上,自乱阵脚是大忌,她连桌都没上,就被判出局。
她的底牌太好猜了,以至于把把游戏都被他拿捏,从昨晚到现在,她输了无数局。
“我知道他是你哥哥。那我呢?我是你什么。”谢琮月慢条斯理地放下刀叉,双臂环抱,点漆的眸回流着暗涌。他在不动声色地审视她。
“你是我.....”秦佳苒被他盯得发毛,指尖掐进掌心,这几乎是送命题,答错了要被他反扑撕咬。
她知道。他现在随时随都想撕咬她这只可怜的猎物。
“你....是我的谢先生。”
她含着羞耻和愧疚,细声嚅出来,阳光从餐厅的落地窗洒落,暖金色的精灵跳跃在她周身,脸颊的粉被阳光照透,那粉色就越深。
保守,模糊,讨巧的一句回答,她简直就是一只不安分的小狐狸,被压在狮子的利爪之下还要耍小聪明。
明明知道她在卖乖,在和他周旋,谢琮月还是被这句话中潜藏的暧昧撩拨了下,好似这执着的称呼在她心里有一片专属的领地,是被珍重的,不是假的。
他敛去眸中昏热的情绪,喉结滚动得有些不自然,顿了几秒,低声训斥:“别卖乖。”
又淡淡补一句:“卖乖我也不会躲。你想得美。谢琮月收回手,从容地转过身,对上孟修白,禁锢在镜片后的双眸不辨情绪,只有静水流深的平静,“好久不见,孟先生。”
孟修白没有接话,只是冷漠地盯着谢琮月,狭长的黑眸如鹰隼般锐利。
“你还是找到这里了。”许久,他才开口。
像两头在黑暗森林里游走的野兽,从前只是听过对方的脚步声,如今终于在光明的地带碰面,一切秘密和危险都不用再藏。
谢琮月很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若不是你,我找她只需要两天。”
因为你,我才多浪费了一个月。
没有孟修白的帮忙,不论秦佳苒跑到天涯海角,他都只需要两天就能捉住他调皮的蝴蝶,他只用痛苦两天。
没有人知道,去苏城的那两个小时,他含着怎样期待的心情,那期待在得知秦佳苒已经被接走时灰飞烟灭。
他完美掌控的人生在秦佳苒这里遭遇两次滑铁卢。
他生气是应该的吧?
空气隐隐含着火星飘散的味道,秦佳苒神经紧绷着,心脏一阵紧过一阵,头皮也在发麻。
“他昨天欺负你了?还是今早?”孟修白看向秦佳苒,语气温柔又严厉,“不用怕,苒苒,告诉我,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哥哥.....”
秦佳苒吞咽着口水,硬着头皮走到两人中间,“我真的没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