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自己放下身段来哄这个小女子,她却还是冷着一张脸。
卫丹钟几时变得那么难拿捏了?
莫非,她如今也变得心机沉重,打算欲擒故纵了?
祈元挤出笑,拿玉箫一下下拍着掌心,点数着礼物:“有南海的红珊瑚,前朝的古玩,样样都是母后库房里的精品。丹钟,你真不喜欢?”
卫丹钟却是兴趣缺缺的模样:“这样好的东西,丹钟配不上,请王爷自己留着吧。”顿一顿,她又道:“对了,我与王爷尚未成亲,您称呼我闺名,实在不妥。”
“你!”祈元恼了起来:“你到底打算闹多久?”
不就是一个八音盒的事儿吗?值得她使这么久的小性子?
脾气一上来,祈元索性也不装了。他冷下了脸,道:“丹钟,我俩婚事在即,你就收收大小姐脾气,免得让卫家和母后难做人。”
他语气如此冷厉,换做从前的卫丹钟,恐怕早就被镇住。
可今夜,卫丹钟却并未被他的语气吓到,而是不紧不慢地说:“王爷错怪丹钟了。我只是恪守礼节,不愿私相授受。”
见她如此油盐不进,祈元恼意更甚:“丹钟,你最好想清楚了。等过了今晚,再来向本王讨饶,那就来不及了。”
说罢了,祈元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将卫丹钟撇在原地。
卫丹钟不紧不慢地说了声“恭送王爷”,心底却浮起淡淡疑惑。
今晚难道会发生什么大事不成?不然,祈元怎么会这样说?
……
祈元已走远,卫丹钟沿着原路折返。
不知何时,天开始淅淅沥沥地落雨。
她趁着雨点未大,回到了水榭里,重新落座。
正是酒酣舞乐之时,君臣和乐融融,但却未见太子祈湛的影子。
对此,竟无人多问一句,毕竟祈湛平日里就常常缺席宫宴,说不来就不来,分毫不把帝后放在眼里。
忽然间,一名喝醉的大臣摇摇晃晃起身,冲向了水榭中央,撞散了正起舞的舞姬,然后跪倒在地:“陛下!”
丝竹之声骤停,舞姬们缩在一旁,畏惧地看着这个酒后失仪的大臣。
只见这大臣道:“陛下,先帝在时,曾有遗诏言:国之储君,必为贤能之人。老臣辅佐两代帝王,实在不忍见江山毁于一朝储君之手!”
说罢了,大臣哭得涕泪横流,像个孩子似的。
卫丹钟立刻认出了这大臣的身份:他叫窦典,是二朝帝师,私底下和祈元有往来。
窦典一跪下,他的几位门生大臣也立刻出席跪下,同样叩头恳求:“请陛下改立景安王为太子!”“请陛下改立景安王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