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拒绝孤?”他勾了下唇角,露出一丝冷得让人发寒的笑。
她陡然觉得脊背发寒。
京中人都说,太子独断乖戾,不喜他人顶撞。自己多番婉拒,恐怕已惹了他不快。
她闭上眼,如认了命一般问:“请问太子殿下今日说这些,到底意欲何为?是想纳丹钟为妾妃,亦或是……只想戏弄于丹钟?便是要丹钟听命,也需得有明令传下才行。”
祈湛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孤只是在逗你玩罢了。”他松开勾住丹钟下巴的手,背身过去:“孤来卫府,为两件事。”
“其一,那两个‘刺客’,孤已将他们剜舌流放。”
丹钟心惊:“剜舌流放?!”
没想到祈湛竟然这样狠辣。为了不让那两个小厮说出他在藏书阁的事,竟直接把人剜舌流放。
祈湛神色寻常,仿佛这只是家常小事:“大小姐,你也不必心疼他们。这两位,原本也不是什么好人。”
丹钟不语。
她知道,那两个小厮是曹氏找来毁他清白的男子。能做这种勾当的,自然都是作奸犯科的狂徒,死不足惜。
“其二,孤想要卫大小姐帮孤找一封书信。这书信是扬州工匠崔海宗写给你母亲的。”
卫丹钟眨了眨眼。
寄给母亲的书信?
难怪太子在赏花宴那日,会出现在母亲常去的藏书阁里。
卫丹钟迟疑地问:“太子殿下怎么确定,我就能找到您要的东西?”
“你很聪明,不会让孤失望。”他悠悠地说:“只要你替孤办事,孤就把卫昌武召回京中,如何?”
卫丹钟陡然惊讶。
祈湛竟愿意帮忙将哥哥召回京中!
卫昌武驻守边疆,已多年未曾与家人相见。唯一见到他的方法,便是卫家与皇室结为姻亲,即卫丹钟嫁做景安王妃。这样一来,陛下就会网开一面,召他回京。
可有祈湛帮忙,她就不必嫁给祈元了。
她抿了抿唇,道:“还请殿下给臣女一点考虑时间。”
祈湛哼笑一声,说:“你可以慢慢考虑,孤有的是时间。”
紧接着,他拍了两下手掌,一个小太监应声出现,向丹钟呈上一只红木匣子。
“这是?”她不解。
“孤仰慕卫大小姐,自然要准备一点礼物赠予佳人。”他笑说着,亲手掀开了匣盖。
盖子一开,便有一阵淡光照来。她眯眼一看,发现那是一对嵌白珍珠的银色花丝耳坠。两颗白珍珠纯净无瑕,好似两滴春露滚落雪地。
这耳坠看着古旧,是前朝的样式。
“谢太子殿下恩赐,不过,臣女并无耳孔。”她敛眉道。
“无妨,孤帮你戴。”他却不以为意,慢悠悠自红木匣中取出耳坠,比到她面颊边,声音带着丝缕揶揄:“甚好,衬你肤色。”
冰冷的银花丝碰着她的面颊,让她微微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