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为自己过于小看他们,感到愧疚的时候,我终于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声音,是脚步声,还很熟悉,是降谷零。
他看到我连忙偏开头,避开我的视线,特别平静的开口,“阿舍,楼下茶具找不到了,我记得你这儿还有一套没用过的,让我们用下呗。”
“用是肯定没问题的,”我看着他躲闪的脸,古怪的开口,“可是刚刚我上楼的时候,还看到那套茶具在三楼会客室的茶几上摆着,怎么就找不到了......”
我想到一种可能性,顿时气的胸口发疼,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抬手捂住额头,“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降谷零先是站在原地不动弹,看我不松口,这才灰心的挪到我身边,我抬眼看去,果然在他刚刚避着我的那半张脸上,有一块儿乌青,粗浅判断是被人一拳头打出来的。
有些心疼,抬手想碰一下,又怕手不干净对创口不好,只能气闷的收手,“拿药箱过来,我给你上药。”
降谷零难得这么听话,他去柜子里搬出急救箱,跑到我身边,挨着我坐下,可怜兮兮的将那张大花脸凑过来。
我边给他上药,边吐槽,“刚刚还想表扬你们成熟了,不会用这种幼稚的手段解决问题,结果被你们打脸打的啪啪啪响”
说到这里我感到有些奇怪,皱着眉问道,“按你的脾气,为了不让我看到你的这张脸,明天也会躲着我走,怎么回事?自己居然主动跑上来给我发现?”
降谷零:“......”
糟糕,居然被察觉了。
“你刚刚说茶具不见了,”我深吸一口气,将擦好药的帅脸推向一边,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眼不见为净,“后天早上前给我恢复原样。”
决定了,明天一天都不下楼,看不到就不生气,嗯,不生气!
“好的,阿舍,”降谷零握住我的手腕,“要不,你先回屋休息吧?”
我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站起来回卧室,边走边说,“自己去拿,茶具在哪儿你知道,家里就这一套了,别再给我用没了。”
“好的”降谷零干脆利落的应声。
躺在床上气闷的睡不着,心里吐槽着这几个大型拆家犬,为自己不知道被霍霍成什么样子的三楼默哀。
我拿出手机翻看网页,想着要不明天干脆离家出走好了,直接到后天早上再回来,这样就不用亲眼目睹三楼的糟心样子。
“嗯,就京都吧,来个完美的一日游,放松下心情,”我啪啪啪的一顿操作,在网上预订了前往京都的新干线车票。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我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真的是很早!
我为了避开诸伏景光,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下楼,路过三楼时,强忍着没有去看昏暗晨光中,那一地狼藉的惨烈战况。
这是真的把我家当战场了,吐出一口气,我直接从后院离开,路过哈罗的狗房子的时候,它还哼唧了两声,看它睡得香甜,我也不敢撸它,只能悻悻的走出家门。
等真的走在黎明交替的大街上,我又改变了主意,不想去京都但又不愿意现在回家。我脚步一转,朝阿笠博士的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