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手是女的?”富兰克林绕过飞坦向里走,“那倒是挺安静的。”

“她唱完了戏,现在是休息时间。”飞坦紧跟在富兰克林身后,“对了,你还记得派克诺妲曾经有个洋娃娃吗?”

“嗯?有吗?”富兰克林努力回忆着。

锁住的包厢的门被富兰克林轻轻松松地一掌推开。

塞西诺抱臂坐在包厢角落里,头向下,额头抵住膝盖。她散发的气息很平静,没有瑟瑟发抖,也没有应激反应。她的呼吸甚至都是保持着相同的频率,机械又平均。

富兰克林向前踏了一步,飞坦比他更快,直接走到了塞西诺的面前。

“希诺,抬头。”飞坦喊她。

塞西诺抬起头,空洞的眼睛看向飞坦。

“啊,我记起来了,派克诺妲的洋娃娃。”富兰克林的视线从飞坦头顶略过,直直地看向塞西诺。

他两米多高的身形完全挡住了包厢顶上的灯光,也让失去光亮照射的蓝色眼睛没有了无机质的光泽,她的眼神渐渐聚焦。

“你们……处理完了?”塞西诺刚开口的两个字还有些颤抖,到后面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语调。

“人处理完了,现场,就那样。”飞坦勾起嘴角,压低上身凑到塞西诺面前,“你现在出去,我可以放你回家。”

塞西诺站起来,理了理她衣服上的褶皱,这个动作缓慢且僵硬。

“你说话算话吗?”她问飞坦。

“当然。”

飞坦发现了,有无机质感的蓝色眼睛不好看,能聚焦的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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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过去,天色黑白交替。在寂静清晨中,循着血腥而来都市乌鸦群,是第一批醒来的聒噪路人。

走过尸山血海,大门外,美杜莎酒吧前面的红色地毯颜色已近深红。

守在门口的是一位有着明朗五官亲切笑容的青年,看起来年纪很轻,他正半蹲着,有些困扰的看着四周的尸|体。在塞西诺踏出门口前,他还非常礼貌地和她道了早安。

“早。”塞西诺应着,目光看向从街对面走过来的侍应生,给她“伊莎贝拉”名牌的那个。

kang—kon——kulonglong——

侍应生直直地在马路中央倒下,被凌晨出工、行驶速度缓慢的垃圾车碾碎。

透过驾驶室的玻璃,能看到垃圾车司机呆滞的表情和肩膀上一小截非常眼熟的恶魔天线。

“得把那个收回来才行。”亲切青年的礼貌温和的声音从塞西诺身后传来。

塞西诺不予理会,在湿寒的晨风中,跑向通往城市主干道的方向。

三十分钟后,她回到了自己在本市租住的单身公寓。

莲蓬头向下倾泻着热水,蒸气笼罩住了塞西诺赤|裸的身体,氤氲的热气将浴室的镜子模糊,只能映照出模糊的色块轮廓。没有充分打泡的薰衣草气味香波顺着修长的双腿流下,在淋浴间下水口聚成浅紫色的一滩。

早上八点钟,裹着浴巾的塞西诺关掉了平时的起床闹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