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早饭后,阚慈便同孔一、张生一起沿街买了些穿的及用的。
府试的地点在越州,同他们现在所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驾车走官道都需要十来天的时间。
“越州算是商国比较富绰的地段,那边的客栈价格比较贵。到时候阚慈你就跟我住一间。”孔一说得兴奋时,一旁的张生发出一道嗤笑声,打断了孔一。
“越州底下有二十个县城,每个县城通过童试的人加在一起,便有上百余人。届时,越州考点周围的客栈一间难求。以你的财力,到时候别说跟阚慈两人一间了,到时候说不定要挤六人间、八人间。”
“阚慈身体差,到时候还不如跟我一起住。”张生道,“我在越州有一处房产,到时候阚慈可以住在我旁边的厢房内。”
“狗大户!”孔一在旁边小声嘀咕着。
他知道张生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竟然在越州都还有一处房产。
第二天一早,孔一早早地在阚慈的家里等待着。见张生的马车到了之后,他直接抓着阚慈上了车。张生的马车可比孔一宽敞不少,甚至在马车的角落里,还摆放了一些糕点及坚果。
“来,吃一点。”孔一顺势抓起一把坚果放在阚慈的手上。
见此张生嫌弃道:“你倒是毫不客气。”
在看向阚慈时,张生的声音便又变得温柔了起来:“我拖我父亲打听过,此次府试的出题人是越州有名的文豪涂生,文采斐然,不慕名利。越州知府能请到他出题,想来也废了一番功夫。”
“涂生最爱社稷一题,近年来出的诗篇、文章皆与水有关。太岁治水十二龙,春夏用事秋罔功。今年的文章估计是以治水有题。”
能够提前知道出考者,摸清他的脾性,就能够提前做准备。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打探到这些消息。张生家世不错,父母在越州一带,皆是有名的富绅。据说,他的祖上在朝廷里有些路子,现在一看确实如此。
治水一题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写得好、写得有深度。
三人开始仔细琢磨起来,互相讨论,引经据典,受益匪浅。等到兴头起了时,甚至还会天南地北地聊,谈一些自己独特的见解。直到这个时候,他们这才发现,阚慈的知识面又增大了不少。
他旁征博引,引用了许多他们未曾听过的语句及事迹来印证他的观点,给他们极大的启发。
交谈完毕后,张生的神情复杂,他定定地看向阚慈道:“半月未见,同你的差距越加大了。”
马车日夜兼程,很快到达越州地界。这十天的时间内,就连平日里惯会偷懒的孔一都硬逼着自己看了四五本书。直至周围的喧闹声传来,他才放下手头上的书,掀起窗帘朝着外面望去。
“这越州书铺好多啊。”
放眼望去,几乎每隔几里都能看到一家书铺。书铺的生意不错,来往的人众多。直至到达住宅一段时,人群才慢慢地变得稀少起来。等到马车停在一个宽敞且古朴的庄园时,孔一忍不住又低声骂了一句狗大户。
这回阚慈也没忍住赞同地点了点头。
当他们下车后,便被一旁等候的管家牵引着,来到内院。他们一路上舟车劳顿,也顾不上说什么,只是简单地用了餐、洗个澡便各自在房间里歇下。
阚慈原本也准备歇息一番。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眼前弹出一个屏幕。
【你的1号儿子心情沉闷。】
【你的1号儿子生命垂危。】
这是怎么了?
阚慈顿了顿,连续半个月的赶路,他确实忘记了谢故息的存在。如今看到系统的提示后,他立刻查看起谢故息的状态。
谢故息此刻应该站在院子的不远处,整个人浑身是血,看起来格外狼狈。在他的面前,还站着一名剑宗弟子。他此刻自上而下,目光睥睨地看向谢故息,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
“果然,也就你这样一个废物,也值得为这样一个破玩意儿拼命。废物和废物之间,惺惺相惜嘛。”
说完这句话,旁边几个剑宗弟子便也忍不住轻声嘲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