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澄跟在她身后:“陛下你看。”
季昭:“看什么?”
喻澄:“这座房子年岁已久,木头梯子损坏严重,稍有不慎,便会有断裂的风险,底下是中空的,若人走在上面,断裂便会从高中坠落。”
季昭:“……”
“还有这灯,”喻澄又道:“据她们说这种叫水晶吊灯,重量高达五十公斤,一旦脱落,那么——”
季昭打断她:“别说了,跟紧点。”
再过了个转角,直通天台,节目组说是要在上面弄个空中花园,目前正在建设中,有不少施工用的工具和砖头。
季昭问她:“你现在夜视能力相较之前如何?”
喻澄四处看了看。
她回答道:“无损。”
季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功呢?”
话刚落音,原本还好端端站在她面前的喻澄脚一点地,下一秒就腾空而起,须臾间便到了天台边缘的小房子上方,立在尖尖的避雷针上,她抱臂而站,风呼呼地吹过来,吹起她的长发,在月色中,眉眼愈发清晰。
她扬声道:“陛下,无损。”
季昭抬着头看她:“……你还准备在上面呆多久?”
喻澄纵身而下,轻飘飘地落在季昭的旁边,眼中的喜色尚未褪去:“我可以继续保护陛下。”
“看来我们前世的技能也带到了这里。”季昭往后退了退:“陪我过两招。”
喻澄面露抗拒。
季昭眉头一拧:“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不敢,”喻澄摇头:“只是陛下跟微臣过招从未赢过。”
季昭身为皇太女,除了学习如何治国之外,也要习武,不求多精,但至少要自保。喻澄就是丞相给季昭找的陪练,陪练第一天,喻澄就把季昭打哭了。
喻澄自然觉得自己冤。
她知道那是以后的九五之尊,连碰都没有碰分毫,但就因为季昭近不了她的身,堂堂皇太女,居然坐到石椅上哭了起来。
哭得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哭得她心都软了,凑过去哄她。
然后……
打住,回忆这样的时刻,是对陛下的不敬。
季昭一听喻澄这么说,脸登时一黑,抬手握拳就要跟她过招,喻澄却神色一凛,侧了侧脸,低声说了句有人来了,便顺手接住季昭的拳头,脚步轻点。
闪身进了拐角的隐蔽处。
没一会儿,就有脚步声蹬蹬蹬地走上来,大力推开了天台的门。
喻澄用口型说:“两个人。”
“我真的受不了了!”一道熟悉的令人讨厌的声音传了过来:“本来我是公司毫无疑问的c位,喻澄那个废物靠关系进来不说,还抢了我的c位,她哪里比得上我?”
“哎呀薇薇,”唐歌安慰她:“最后c位不还是你的吗?”
童薇更气了:“那是她让给我的!装什么装,平时不是拽的不行吗?也知道自己是废物吧?但就这样的,居然给了她a,凭什么啊?!”
唐歌也愤愤:“就是!凭什么!她喻澄是a我却是个f?”
“还有那个季昭,”童薇咬牙:“算是什么东西?季家最废物最没用的穷亲戚,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信不信我用点手段就能让她退赛?”
季昭在角落里听得昏昏欲睡。
像童薇这样的小角色,她放放狠话是为了警醒看热闹的人,她季昭不是任人宰割会被欺负的主,但在这没人的地方,她连听都懒得细听。
就隐约听见童薇先骂了喻澄又骂她,正骂得起劲呢,她忽然觉得后背一空。
穿堂风呼呼地吹过来。
是给她挡风的喻澄站了起来,她茫然地抬起头,用气音问:“干嘛去?”
喻澄绷着张脸:“她们骂你。”
季昭愣了下,心想骂就骂呗,以后骂她的人只会多不会少,要是每个都生气那不得气得再重生一次,再说了——
还没想完,喻澄已经走了出去。
季昭哑然。
在天台上说人坏话的两个人似乎也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人,而且正是她们谈论的对象,看喻澄的脸色,应该是她们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全都听见了。
唐歌吓得脸色都变了,下意识地看向童薇,童薇的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的,但嘴还硬着:“你怎么在这里?”
喻澄沉默地看着她。
看得她胆寒起来:“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喻澄,这里可没有你爸爸,要是你有丑闻传出去,遭殃的可是你父亲!”
话刚落音,喻澄便抬起了手,就在童薇以为她要动手的时候,她绷紧五指,化掌为刀,一掌劈在旁边堆起的砖头上。
童薇和唐歌的眼睛猛地瞪大,在她们的视线里,那些堆起来的砖头肉眼可见地裂一条缝。
继而,四分五裂。
唐歌:“我靠!”
她颤抖着抬起手:“裂了……裂了……”
童薇也不自觉地害怕起来。
喻澄目光凌厉地看向她们,让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唐歌比她反应快,一瞬间窜到了她的身后,抖着声探出头:“劈、劈了砖砖砖就、就不要劈我了哦……”
童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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