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觉得不好喝,这汤居然是苦的。”
其实味道很不错,只是对于嗜甜的奚陵而言,并不适合。
白桁仰头喝完,感受着嘴里的苦涩。
这处凉亭建在悬崖边,往下一低头,可以看见群山浩渺,连绵起伏。
不过今夜气候不佳,无星无月,一片漆黑,眼睛瞪圆了,也只能瞧见依稀一点山体的轮廓。
“嗯,见完了。”奚陵走过去,俯撑着冰冷的凉亭护栏。
晚风吹起了他的发丝,拂过的侧颜线条流畅,精致俊秀。有些许碎发落在了他细腻的脖颈之上,一白一黑,以及微微凸起的喉
结,特别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奚陵抬头,呆呆看着天空,一双极黑的眼睛在药物的压制下显得有些空洞。
白桁猜不出他现在在想些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只是纯粹的放空。
“我想离开了。”
他轻轻地说。
奚陵其实才回了玄裕宗仅仅三日。
但白桁并没有问他为什么,只是很自然地道:“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奚陵低下头,落在地面上的一点,“今天,要下雨了。”
白桁沉默,须臾,沉声说道:“太过重情,太过恋旧,有时是一种负累。”
“听不懂。”奚陵莫名其妙。
从来没人这样评价过他,他也从来不认为自己衬得上这样的评价。
就现在想起来的那些记忆而言,他分明应该是个冷情小霸王。
奚陵:“……你为什么又摸我头?”
“抱歉,控制不住。”嘴上说着抱歉,白桁眼底却看不出丝毫歉意,只有一点带着怜惜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