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骤然一空,白桁缓缓握紧,活动了一下手腕:“现在都巳时了,你一直没出房间,我有点担心,就进来看看。”
没想到一进屋,就见到奚陵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歪着头落泪。
想到这里,他伸出手,轻轻抹掉了奚陵眼角残留的泪珠。
奚陵正发着呆
是坏的倔强。
见状,白桁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想到了奚陵。
当年傅轩轶死后,奚陵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命运好像总是不眷顾他,童年时受尽苦难,好不容易进了玄阳门,有了那么十几年的正常时光,一转眼,就被魇蛟彻底毁掉。
从此以后,少年骄傲不在,有什么东西压住了他年轻的脊梁,以至于白桁每次见他,都觉得他好像要喘不过气。
后来,奚陵成长起来,终于报了往日的仇怨。
可是没有人知道,在杀完魇蛟之后,奚陵并没有任何轻松,反而千里迢迢从雪山跑到了西洲,找到了当时正在伏魔的白修亦,冲过去将他抱住。
“大师兄,我杀掉它了。”
奚陵又哭又笑,滚滚泪水淌进了白修亦的脖颈,他声音沙哑,更多的却是迷茫。
白修亦知道,奚陵还是恨。
恨自己当初的弱小,恨一切无可挽回。
而就仿佛命运的轮转,白桁在飞虎身上,又看到了和奚陵当初一样的执拗。
不同的是,飞虎的仇敌已经死了,他的痛苦无处宣泄,于是就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寻找安昆那位姐姐身上。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看向了华珩,华珩则是目光一转,看向了奚陵。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一同登上雪山的于锦几人,其他弟子们都还不知道奚陵的身份,因此华珩并不在人前叫奚陵师兄。
今早奚陵起晚的时候,都还有人悄悄讨论奚陵究竟是什么人,敢让华掌门和裘仙尊两位大能等他睡醒。
奚陵看着飞虎,想了想,却是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之前安昆说,等你成年以后,要带你去检测灵根?”
飞虎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闻言一愣,茫然地点了点头。
“不用测了,你有。”奚陵转过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顿了顿,道,“来玄裕宗吧。”
“你……您要收我为徒吗?”飞虎傻乎乎地瞪大了眼,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他对奚陵的观感其实是有些复杂的。
飞虎当然清楚,奚陵没做错什么,但是对方刺向安昆的那一剑着实是给了他不小的冲击,他现在每次见到奚陵,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不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