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亲密的动作,只有最亲昵的人才会做。
在这样的情境下做来,实在是有些诡异。
迟溪神色复杂地望着他。
蒋聿成任由她望着,唇角挂着浅淡却迷人的微笑。
只是,在这份笑意底下,似乎又覆着一层薄薄的碎冰,让人能真切地感受到那种悲哀和悲伤。
他们之间的感情,跨越了太多的时光与太多的经历、往事。
“你和孟元廷结婚的第二年,我在英国的事业有些起色。那时候,我回来见过你。”半晌,他开口道。
迟溪愣住。
她嘴唇嗫嚅,可到底是没有说什么。
蒋聿成贴近她,轻柔地抚摸她的发丝,像他曾经在无数个日夜里想要做的那样:“那天,正好是嘉嘉放学,我把车停在校门口很远的地方。然后,就那样看着你们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出来。”
可他只能看着,什么都不能做。
他恨过她,恨过孟元廷,甚至恨过那时那个才两岁的小女孩。
可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些都毫无意义。
命运就是要让他离开,让他失去。
就算没有孟元廷,她那时也会嫁给别人。
迟浦和让她嫁给谁,她就会嫁给谁。
无非是因为他们不够强大,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如今知道迟嘉嘉是他的女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和孟元廷的那几l年,他只能选择性遗忘。
不去想,不去思量。
人有时候糊涂一点,会比清醒好受很多。
迟溪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一刻,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心里塞着太多的事情了,难以排挤,闷得慌。
“走吧。”车到了,蒋聿成弯腰给她开车门。
迟溪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着他的唇。她吻得太下流了,舌尖又勾又舔,不是那种火辣辣的吻,但这样若
即若离更容易点火。
真真妖精!
蒋聿成呼吸不稳蒋聿成伸手过来。
迟溪看了他一眼,
表情有点绷不住了:“你真要开房?”
他回头冲她笑:“怎么,
不敢啊?”
迟溪都气笑了,她会不敢?她有什么不敢的?
她直接从卡包里掏出身份证拍他手上。
心里想的却是,要是明天成了头条,这可不关她的事。
在他要刷卡的时候,她还主动掏出了自己的卡扔过去:“刷我的。”
“你要请客?”他的表情很平淡,但眼神里那种戏谑非常明显。
迟溪虽然觉得脸热,但还是笑了一下,很镇定地说:“总不能白嫖你的。”
这话颇有歧义。
是白嫖他的房钱?还是白嫖他啊?
蒋聿成扯了下嘴角,不跟她计较。
登记的时候,两人才算是休战,表情都冷漠地望着前方。
前台小姐似乎也觉得奇怪,朝这对颜值颇高的情侣频频投来视线。
总感觉两人之间气氛很古怪,不像是一般的情侣。
总算登记完毕,对方将卡递回来。
蒋聿成道了谢,接过。
然后,迈开步子朝电梯走去。
迟溪跟在他身后,表情匮乏,看着他伸手去按电梯、进去。
然后,也漠然地抬步进去。
电梯一层层上升,两人间的气氛也越是沉默。
好像被按了暂停键,彼此僵持着。
但目光又离不开彼此。
电梯终于到了,脚步踩在绵软的地毯上静默无声。
长长的走廊里铺着红色的地毯,一眼望不到尽头。白天窗帘全都下着,走廊里昏暗地令人不适,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滋生着。
如黑暗里蔓延的苔藓。
湿滑、黏腻。
迟溪无声地跟着他,终于抵达门口。
见他伸手去刷,她终于忍不住了,按住他的手,唤他:“蒋聿成。”
他回身抵着门,表情冷峻:“怎么,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