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梨那却无缝理解了哥哥的意思,坚决反对:“安分点,哥哥,想想这么做的后果。”

“大不了……”华山昭泽想要反驳,但是嘴被黑泽阵一把捂住。

“窃听器。”他言简意赅,一双绿眸严厉地看了自己的室友一眼,似乎在传递着警告的讯息。

时庭柊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伙伴们,不知道应该作出怎样的反应。

一旁鹤镜婷虚弱地咳了几声:“……各位,扶我去我的房间好吗?我实在走不动了。”

华山昭泽安静下来,黑泽阵也松了手。前者自觉地上前架起虚弱的女孩,对方轻得似乎可以被一阵风吹走。

令时庭柊有些疑惑的是,不仅仅作为室友的华山梨那跟了上去,黑泽阵也毫不避讳地跟着他们向着女孩们的卧室走。

踌躇片刻,时庭柊也跟上了。

两个女孩的宿舍是干干净净的天蓝色,如果不是没有可以透气的窗户、联络外界的电子设备和任何可以给人知识技能的书籍,这里简直像家里一样温馨。

……是的,组织并不希望实验品获取知识与技能,因此没有设置任何渠道供他们学习。倒不如说他们理想的实验品就是安安分分看电视,无论多大脑子里都只有蜡笔小新和托马斯小火车的蠢货。

“阿婷,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怎样?”华山昭泽扶着鹤镜婷在床上躺下后,关切地询问着。

“……应该暂时死不了。”鹤镜婷不确定地回答,她摇了摇头,从胸衣中摸出一支笔来。

她一边虚弱地扯着各种平常的、不会引起组织警惕的话题,一边写字。

’我顺来了笔,暂时这样交流。我听到了有关庭柊的情报。’她在手心流畅地写下,’他获得了有关血液的能力,组织对此非常看重。’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德国啤酒不敢随便揍时庭柊。

好不容易出现了有点成果的实验品,要是被揍坏了,后果他可支付不起。

血液?此时此刻兢兢业业扮演着时庭柊马甲的唐笠初敏锐地察觉了,他联想到了之前使用威玛马甲时经历的事情。

所以,威玛隔着狙击枪看到血液之后的反应和这有关吗?

华山昭泽接过了聊天扯话题的职责,而华山梨那拿过了鹤镜婷手中的笔。

’toki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实验,我们会帮助他挖掘自己的能力。’华山梨那在自己的手掌写下。由于供写字的地方很小,她把“庭柊”简化为了“toki”。

黑泽阵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其他四个人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绿眸的少年一头金发颇为显眼——是的,此时的他发色还是金色,至于日后的银色,时庭柊只能猜测,那和华山梨那一样是由于组织的实验。

他将大拇指放在口中猛地咬了下去,瞬间白皙的皮肤上渗出了血液。

黑泽阵眼皮都没抬一下,似乎这样的疼痛根本不算什么,然后将流出血的手指伸到时庭柊面前。

众所周知,人很难对自己下重手,把自己咬破这种事是要有很大胆量的。

……少年的琴酒,是个狼灭!

时庭柊瞅了瞅眼前沾血的拇指,忽地一种奇异的,平静冷淡的情绪冲破重重阻碍从心底油然而生——或许还有对于实验的憎恶。

他刚来到这里,对此前经历过的实验毫无印象,怎会有这种情绪?

还是说这是……黑泽阵的情绪?

时庭柊细细感知,在心底听到了细小的心音:……可以让组织重视的能力不会太简单,或许我们可以和时庭柊一起逃离……

这不是他的想法!没有人会在自己的心里用第三人称称呼自己!

这是黑泽阵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