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身躯庞大的人准确无误地朝羂索的方向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羂索心中一惊。
他自认为自己的视线还是很隐秘的。
术师吗?
不,看着不像。
多年以来养成的警惕之心让他下意识地开始分析那人,但不管怎么看都是非术师,他也没看出别的什么力量体系。
内心百转千回,面上却是毫无异色地走了过去。
来的时候他就提前让人调查了一下,确定这个偏僻小店里并没有多少客人,身份背景一目了然,但眼前这人……
算了,先过去打探打探。
那个男人却只是憨笑了一下,大掌拿着一只非常小巧的酒壶,极具违和感,他热情地邀请道:“要来一杯吗?那些人都不懂酒,但我看得出来,你很了解它们。”
羂索活了上千年,自然明白不能随便喝陌生人给的东西这种道理,不仅是文韬武略,懂得苟中之苟,才能平安无事地活到现在。
因此,向来小心谨慎的他此时也有些犹疑,但见到对方那双深蓝色眼瞳中满是真诚,顿了几秒,走过去坐在中年大叔对面,将酒杯接了过来。
“谢谢。”
鼻尖轻嗅。
醇香逸散。
很是诱人。
嗯……
没毒。
也没什么时候奇奇怪怪的诅咒。
可以喝。
看来是他多想了。
只是一个嗜酒的普通人类而已。
千年来他见过不少奇葩,眼前这个相当正常。
“嘶——真够烈的。”
羂索皱起了整张脸。
“哈哈哈哈——是吗?我的儿子以前也说我的酒太烈了。”
中年大叔爽朗地笑道。
“你儿子?看得出来,你的儿子应该也到了上大学的年纪了吧?”闲来无事,羂索本就是出来放松放松的,下意识追问了一嘴。
大叔嘬了一口酒,不明白羂索口中的“上大学”是什么意思,但也能推测出来一些。
“算算年纪,我记得他还没成年。”
气氛莫名寂静了一秒。
羂索什么尴尬的场面没见过,眼前这些都不算什么,只是话头被一下子堵死了,当即就面无异色地接了下去:“……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