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没两句,商老爷子从房子里出来,招呼着他们回去吃饺子。
三个人齐齐放下手里的东西,拢着衣服往回赶。
春晚已经放了一大半了,除了商老爷子,没有一个人心思在这上面,因为他们发现了更好玩儿的东西——包饺子。
商佑没干过这伙计,下午看厨师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就提前打了招呼给他留一份,晚上的时候亲自来。
但没有想到,郁绥也来凑了这个热闹,郁绥一过来,商诀自然缀在后边,不离不弃。
于是先前煮好的一盘饺子压根没人动筷子,反而是那一盆肉馅被当做了珍宝,三个小孩儿接连上了手。
郁绥并不精于此道,看他三年前包饺子那副德行就能知道,但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长在东城的中国人,他觉得自己怎么着也得比这两个“外国佬”强。
他撸起袖子打算露上一手,可惜还没等装b,就已经被啪啪打脸了。
他包的饺子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大概是太久没有上过手,要不就是内馅儿多的淌汁儿,饺子皮的边缘压根沾不到一起,开着几个大口子,要不就是只有一点点内馅儿,压根捏不起来,东倒西歪地在盘子里躺倒一片。
再看商诀的,虽然前面那几个不甚好看,但越往后,技艺越发娴熟,每只饺子都浑圆饱满,商诀甚至还在短视频里又学了几种花样,分门别类地按顺序摆的工工整整。
郁绥:“……”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他这手能不能捐了。
他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好歹还有个商佑垫底呢。但一转过头,就对上了对方包的极具难度的花边饺子……
“你俩在国外过年的时候,经常包饺子吗?”他郁闷询问。
商佑摇摇头:“没有,我和哥哥很少能吃到饺子,过年吃的都是乱七八糟的沙拉和鸡排牛排。这还是我第一次自己动手额,郁绥哥,你看我包得好不好看?”
商佑兴致勃勃地和他展示,作品里边竟然还有个类似雕花馒头的面团。
郁绥:“……”
郁绥彻底自闭了,但仍旧不死心,给自己的饺子皮上裹了一层面粉,进行最后的拯救。
……
捏不起来,他觉得他手里的饺子是有生命的,他们向往自由的灵魂,所以才不愿意在他手里被定格成同样的形状。
郁绥正式宣告拯救失败,但还是拽着商诀的袖子,问了一句:“男朋友,你觉得我的作品怎么样?”
商诀扫了一眼他手里的歪瓜裂枣,认真评价:“色香味弃权的样子。”
商佑捂着嘴不敢笑,憋得肚子都疼。
郁绥气冲冲地钻进了客厅,打算和商诀爷爷享受一下爷孙之乐,然后计划了一
下今晚藏到哪一个客房去睡。
今天他一定要把门反锁,看商诀怎么进来。
十分钟之后,才出现了商诀和商佑的人影,两人端了各自的饺子过来,白白胖胖的,氤氲着热气,一看就很让人有食欲。
但唯独他那盘惨不忍睹的饺子不见了踪影。
郁绥戳了戳手里可乐的狗头,有些闷闷不乐,他妈就不会嫌弃他。
饺子被端在面前的餐桌上,推到他的面前,郁绥瞥了眼,是商诀包的,但他才不吃。
于是他扭过头,挪了下屁股,朝另一个方向坐了过去
商诀好像瞥了他一眼,但没吭声。余光里,商诀又往厨房去了,郁绥偷偷回头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好半天没见到人。
两分钟之后,商诀端着一碗煮的七零八碎的片儿汤出来了。
嗯……郁绥瞄了一眼,里边面皮是面皮,肉馅是肉馅,可谓是泾渭分明。
其实刚刚商诀那句话好像也没说错,的确是……色香味弃权。
“你把它煮出来干嘛啊,我可不吃……”他小声嘟囔。
商佑闻言,也凑过来观摩了一下这碗片儿汤,随后默默退了回去,真心实意地给出赞扬:“郁绥哥,不要自卑,我觉得你达成了另一个方面的成就。”
郁绥朝他看过去,就听商佑继续道:“你在这个碗里创造了第三次世界大战。”
郁绥:“……”
郁绥脸更臭了,想直接撂挑子走人,然后他就看见商诀慢悠悠坐了下来,面不改色地夹了一筷子饺子皮。
郁绥又咚的一下坐回去了。
商诀没有任何的停顿,他吃饭明明很斯文,但配上面前的食物,其实很难跟有食欲这两个字扯上联系。
“你吃这个,那我吃什么?”郁绥故意挑刺说。
商诀抬眸望向他,把自己包好的那盘饺子又推得更近了一点:“吃这个,我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其实内馅儿都是一样的味道,只是长相不同罢了。
郁绥用筷子戳了戳面前的饺子,忍不住抬杠:“你不是说色香味弃权吗,怎么还吃?”
商诀又夹了口肉馅放进嘴里,语气认真:“因为我也想尝尝男朋友的手艺,现在发现是我错了,分明是色香味俱全。”
一旁的商佑:“……”
他觉得他哥大过年的被年兽附身了,难道是因为刚刚放的炮仗声音太小了,没把年兽吓走吗?
他想说服爷爷把最大的那个四尺玉放了,好给商诀驱驱邪。
而另一边的郁绥,理所当然被哄好了,他扒拉着盘子里的饺子送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同情商诀:“别吃那个了,我可以下次给你包的好看一点。”
他把盘子推到自己和商诀的中间,劝他:“喏,我们一起吃,反正刚刚吃完饭,我也很饱。”
商诀没伸筷子,只是安静地用筷子把碗里的东西挨个挑拣完,直到空空荡荡。
窗外pong的响起了
一声烟花迸裂开的声音,漫天的五彩缤纷垂落下来,好像那一年的除夕。难受。
水声在浴室里淅淅沥沥地响起来,商诀慢条斯理地从书架上取下来一个盒子,黑色的,沉甸甸的,里边装了上次网购订制回来的东西。
他垂下眼,仔细挑选起里边的东西,还要顺带思索一下郁绥对他们的接受程度。
毕竟是第一次,还是不要把人惹的太毛了比较好,商诀最后挑了几样心仪的东西摆在了床沿,将其余的东西重新装进了盒子里。
浴室的门忽地被推开,郁绥刚吹干了头发,身上的t恤被浸湿一点,贴在领口,勾勒出纤韧瘦削的身形。
“商诀,你现在要进去吗?是都要……穿?”
最后一个字,他说的格外艰难,但商诀明白,郁绥没有拒绝。
他随意勾起了最近的月退环,握在手里,冷硬的金属抵在手心,略微有些凉,轻声和他商量:“我都想看。”
男生得寸进尺地凑过来,郁绥想要后退,腰却被锢着,他的喉结紧缩了下,上下滚了滚。
商诀就这么看着他,眼神很暗。
不知是谁先动了下,商诀把月退环放到他的手里,轻轻咬了下郁绥的喉结,尖锐牙齿下的皮肤立刻紧绷了起来,郁绥觉得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商诀——”他嗓音艰涩。
商诀毫无动静,专心致志地衔着那一块儿皮肤舌忝弄,郁绥眼尾被逼出一点点泪来,商诀松开牙齿,牵过他的手,用鼻尖嗅了嗅他身上的气味。
狗一样,郁绥骂他。
“崽崽,都戴上好不好。”商诀亲他的锁骨,温热的鼻息像撩拨人的羽毛,四处乱窜:“就当满足我的生日愿望了。”
郁绥没有说话,但将手里的东西抓的更紧了一些。
好半晌,他才哑着嗓子开口:“商诀,只有这一次。”
商诀呼吸一滞,掌心摩挲到郁绥的腰侧,亲了亲他的唇:“嗯,就一次。”
他笑得人畜无害,眼神却暗的吓人。
郁绥磨磨蹭蹭又进了浴室,这一次进去的时间格外久,商诀不知道第几次按亮了手机,看着一点点淌过去的时间,生出了几分焦灼感。
郁绥还是没有动静。
商诀扣了下手,想催他。
浴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打翻在地上的声音,商诀眼睫轻颤了一下,终于找到了能进去的理由。
门被轻轻推开,里边的灯光亮到刺眼,暖黄色的光线强势地笼罩在郁绥身上,叫人想忽视也难。
他头上戴了两个粉色的猫//耳,最外沿的部分是一圈白色的绒毛,下边缀着两个金属铃铛,郁绥动一下,它就响一下。
清脆的铃铛声回荡在整个空间里,一步一摇,商诀停下了步子,垂在身侧的手收紧了些。
郁绥皮肤白,像块莹润的暖玉,黑色皮质的月退环锢在他的大月退根处,圈口被调的有些紧,勒出一层浅色的红痕,颜色格外鲜明。
他似乎是想把月退环扯松一点,但第一次接触,不得要领,毫无章法,手指勾住皮革,非但没有调松,反而“啪”地一声反弹回腿上。
红痕又多了一道。
商诀的理智也在此刻彻底燃烧殆尽,他将门彻底推开,冷空气灌了进来,郁绥不自觉抖了一下。
一回头,就发现商诀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郁绥手脚尴尬地不知道往哪儿放,只好干巴巴问他:
“你怎么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