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绥捂着肚子,又是紧张又是热,还笑得直抽。
头上的帽檐又耷拉下来,他的脸露出来,两腮的红晕开来,一直蔓延到了眼睛周围,显得那双狐狸眼越发湿润。
“商诀,你看见崔喜军头上戴的什么了吗?_[”
他的唇瓣一张一合,微微发着肿,上边还覆着层晶亮的水渍,像颗饱满莹润的樱桃。
“喜军还是年纪大了,他去年追我的时候,跑得那叫一个快,换今天这种场景,估计还得再追着我们十几分钟。”
“不过今天还真挺刺激的。”郁绥一边说,一边去晲商诀的脸色。
夜色朦胧,商诀的脸笼罩在黑暗里,只能看得见流畅的轮廓和锋利的下颌,可眼睛却牢牢盯着他。
亲昵又眷恋。
商诀摸了摸他的脸,掌心下的温度微微有些发烫,他开口,低低地应着他:“嗯,很刺激。”
“可惜那会儿你不在。”郁绥觉得有点可惜。
商诀的眉眼弯起来,牵着他的手,嗓音微哑:“现在在了。”
他凑过去,没忍住,咬了一下郁绥发烫的脸颊:“现在也很好。”
白皙微红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牙印,商诀盯着他的脸,眸色暗下来。
郁绥怔楞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商诀刚刚干了什么。
“你咬我?”他嗓音都带着震惊。
商诀的喉结滚了一下,呼吸滚烫,贴在郁绥脸上的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
“嗯,疼吗?”
郁绥怔怔地回答了句“不疼”,就咬了一下,有什么好疼得,他只是觉得,商诀这做法有点……有点奇奇怪怪的。
商诀得寸进尺地凑过来,嗓音有些闷:“那再亲一下,哄哄你。”
郁绥晕晕乎乎地又被亲了一口。
商诀这人是不是有点太变态了,怎么能有人一直这么亲啊……
郁绥头昏脑涨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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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郁绥破天荒地没踩点进教室,而是起了个大早,深思混沌地踏进了班里的大门。
妈的,他总得知道,昨天崔喜军到底有没有把他认出来。
万一真认出来了,他倒是好说,宋朗华那个王八蛋管不到他,他撑死挨两句骂,但商诀不一样,商诀的便宜父母不在国内,但爷爷总归在。
商诀前天才在商爷爷那儿挨了骂,今天再犯这种事儿……
郁绥想着想着,叹了口气,有些担心地扫了一眼身边的商诀。
他爷爷应该不能接受商诀是个同性恋吧……
如果商爷爷知道他们俩在一起,会不会丢给自己几千万的支票,逼他离开商诀?
这种豪门电视剧里的套路虽然狗血,但你别说,还真挺常见的,郁绥先前没少见,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件事
()有一天可能落在他自己的身上。
他又晲了眼商诀,对方注视到他的眼神,徐徐转过头来,微挑了下眉:“怎么了?”
郁绥一只手托着脸,慢吞吞道:“在想,我们会不会变成苦命鸳鸯。”
男朋友脑子里的想法还挺天马行空,商诀伸出手,捏了捏他颊侧的软肉,矫正他的说法:“是鸳鸯,但不是苦命。”
“绥绥,我不会让你受苦的。”
商诀剥了颗糖塞进他的嘴里,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懒散,但眼神却格外坚定。
郁绥咬着嘴里葡萄味的糖,眸光轻轻落在商诀的脸上,先前心里的不安一扫而空。
他把嘴里的糖用力咬碎,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心很是没有必要。
反正,就算被抓到,他也不会和商诀分手。
他坐直了身,都做好了和崔喜军硬钢的准备。
但奈何醒的太早,昨天又回去熬夜写完了前天逃课时落下的卷子,写到太晚,郁绥困得要命,先前还强撑着挺直着背,结果脑袋一点一点,险些以头抢桌,酿出一场血案。
好在商诀出手拦了一下,他才没磕到。
郁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见商诀好笑地看着他:“让你多睡一会儿你不听。”
郁绥顺势趴了下去,嗓音含糊:“我好困。喜军来了你叫我,别自己扛着……”
商诀把自己的外套叠成了一个方正的形状,放在了郁绥的桌子上,让他抱着趴着睡。
再醒来的时候,是宋臣年在自己的耳朵跟前叫唤。
“你们是没看见,一大早的,给喜军气得够呛,他守在体育班门跟前站了半个多点儿了,头都冻红了,把那群体育生都逗乐了。”
“结果进来的人没一个愿意承认昨天去了那片小树林,还都找出了人证来反驳他。喜军非说那个女生是有一米八,不是练排球的就是练篮球的,结果这两个队都出去比赛了,体育班一个过180的女生都没有。不过你们说,换了哪对小情侣逃过了他的追捕,愿意主动承认啊,人家又不傻,上赶着挨骂呢……”
郁绥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脑子还在混沌,口不择言道:“对啊,我又不傻……”
方才还闹哄哄的后排倏地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齐刷刷地盯着他的脸看,大家的表情不一,但其中,以宋臣年的表情最为夸张,他惊疑不定地看着郁绥,嘴长得能塞得下一个鸡蛋。
郁绥的脑子猛地清醒过来,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他磨了磨牙,欲盖弥彰地补充道:“我又不傻,要是换我,我也不愿意承认。”
宋臣年长呼出了一口气,推了郁绥一把,“绥绥,你下次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大喘气,吓我一跳。”
郁绥皮笑肉不笑地“哦”了一下,旁边的商诀憋着笑看他。
宋臣年蓦地被他打断了刚才要说的话,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诶,说起来,郁绥,你和商诀昨天晚上去哪儿了啊,怎么我们一回头你们俩人就没了?”
他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