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的心直直往下坠，他曾料过方顾会这样说。但当他亲耳从方顾嘴里听到时，仿若沉入冰窖中。

“方总，我跟荣盛的合约也即将到期。”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钟离抬手，淡淡地将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抬了抬：“到时我是自由身。”

“我想去哪里，您拦不住我。”

眯起凤眸，方顾盯着面前笑容惨淡的男人。

他在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钟离，你是我养的狗，你以为你能去哪？”

钟离点点头，他已经对方顾的话产生免疫。

“就算是家养的狗，也会咬断绳索，跑出去。”顺着方顾的话往下说，钟离抛弃了自己在他面前勉力维持的可笑自尊。

“变成一条野狗。”

垂下眸子，钟离冷笑，目光中带着癫狂。

就像一条真正的、咬断了缰绳的野狗，随时准备扑上来撕扯反咬。

“方总，你可要小心了。”钟离勾唇冷笑：“野狗，可是会随时反咬你的。”

方顾：……

缓缓俯下身，将文件夹从地上捡起。

“方总。”再次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后、会、有、期。”

“钟离。”方顾忍不住在身后，喊他的名字。

从两人高中相识，他对钟离，向来是召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