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天的运气不太好,开了几天的顺畅路,今天又开始绕路了。

他们本来要走的路线被一场车祸现场堵住,大车小车撞了好几辆,场面十分惨烈。

凭他们的本事又没办法把这些车挪开的,只能绕路走。

结果这一绕直接绕进了山路,艰难地开了一天,日落时分才终于抵达一个村庄。

天色暗了,他们便没有进村,而是将车停在村庄外没人的小寺院里,准备就在这过一夜。

虽然开一天山路很是疲惫,但只要开出这个村庄,再过两三百公里,就能达到首都了。

因此大家心里还是希望满满的,只盼着今夜快点过去,好让他们早点上路。

晚上轮到白冬篱跟傅澜疏守夜。

不确定不远处的村庄是否安全,他们没有进小集装箱陪着孩子,而是坐在前面注意观察周边情况。

魏行远跟张明挥也不想去跟孩子挤,因此去了另一辆车上呼呼大睡。

虽然白冬篱很不愿意面对,可他跟傅澜疏两两相对的尴尬时刻又来了。

漫长的沉默中,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考虑到自己昨天对傅澜疏说的话时有些过分,这会儿白冬篱先开了口:“……白天开车很累吧,你要不先休息休息,眯一会儿?”

“没事,我不累。”

傅澜疏也确实对昨天的事耿耿于怀,此时只剩他们两个,又忍不住犯贱。

“你可别关心我,毕竟我容易误会。”

“………”

白冬篱真的很想扇他。

深呼吸一口气:“我承认,我昨天说的话,是有点过分……但那也是你,你先很莫名其妙的,你就说你承不承认吧?”

“……”

真要论到底,傅澜疏的责任更大。

他先会错了意,为了装逼硬说屁话,最后才会被白冬篱反杀。

但昨天已经丢过脸了,傅澜疏现在没带怕的,索性就承认了:“是,是我理解错了你的意思,我承认了又怎样。”

好不要脸的态度!

比上个世界更不要脸!

“……那你说,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因为我们说好了,不再提上个世界的事,但我总会想起来,又怕你发现,所以才先下手为强。”

傅澜疏干脆将不要脸的态度进行到底。

“我能怎么办,我总觉得你还是我老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胡说什么!”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吗,我只是很诚实地再回答你。”

傅澜疏一笑,朝着白冬篱凑近。

“我们说好不提上个世界的事,但我发现我做不到,我能怎么办呢。”

狭小的空间里,傅澜疏一凑近,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就全扑进白冬篱鼻子了。

白冬篱对他的流氓态度毫无办法,也无法阻止傅澜疏的靠近。

咚咚咚——

心跳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

“你,你……”

白冬篱憋了半天憋不出一句骂人的话,只有毫无杀伤力的一句:“……你怎么能这样!”

“我不知道我怎么样,但你现在这样,倒很像以前的小画家——你看,我又想起来了,我没办法。”

“……”

就在白冬篱感觉自己都要呼吸不畅时,后面的挡板突然被移开,傅屿的脑袋探了出来。

白冬篱整个人一激灵,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一巴掌把傅澜疏打飞回去。

“……小屿,你,你有事吗?”

傅屿神色凝重:“不好了叔叔,你们把灯关了,看看外面吧。”

“怎么了?”

他们本来亮了一盏很暗的小夜灯,听到傅屿的话,傅澜疏立刻关了。

随即两人将视线投向车窗外。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简直要命。

只见外面寺院墙上,一双双红色的眼睛在黑夜中发亮。

少说也有十来双。

“好像是蛇。”傅屿说,“我们可能开到变异蛇的老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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