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傅澜疏对症下药:“那当然像了,落落是爸爸的小孩,肯定像爸爸啊。”
“嘿嘿,落落,都像嘛?”
“都像,当然都像。”
得到傅澜疏肯定的回答,白落的心情瞬间高涨。
但贪心地想要更多,于是转头再询问傅屿:“尊的嘛?哥哥,落落,像爸爸嘛?”
傅澜疏跟白冬篱疯狂向傅屿使眼色。
聪明的傅屿瞬间明了。
他还以为白落是他们其中一人的亲生小孩,所以才会这么问。
可从他们的对话,以及现在两人的反应来看,白落八成不是他们亲生的小孩,而是领养的。
……这就很尴尬了!
他刚才为什么要那么问!
“……嗯,像,我觉得都很像。”
低头正好瞥见地面上有个硬币大的小西瓜,傅屿赶紧摘下来,递到白落面前,转移他的注意力。
“落落看,好小的西瓜,送给你。”
庆幸这招很有用。
对白落来说,这种小西瓜是很新奇的,兴趣一秒转移。
“哇——小西瓜,好小哦!”白落伸手接过,“像个,小球球!好可耐!”
“嗯,很可爱。”
“落落还要!要小西瓜球球!”
傅屿四处看了一眼,看到稍远的地面上又有好几个:“那里有,我去摘。”
“一起去!落落一起去!”
白落蹦蹦跳跳地站起来,连西瓜都不吃了。
两位家长重重松了口气。
还好傅屿是个聪明孩子,交流起来不费力。
要换个小笨蛋,非执意问清楚白落是谁生的话,那白落怕是得提前知道自己是领养的真相了。
白冬篱心跳都加快了,这会儿可算能喘气:“去吧去吧,小屿,麻烦你照看落落了,但是别走太远,要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
“嗯,我知道。”
“走啦走啦!去摘,小西瓜啦!”
不一会儿,两个小孩就走出一段距离,蹲在地上,到处寻找小西瓜。
而魏行远跟张明挥在更远处不断搬运大西瓜。
这边又只剩下傅澜疏跟白冬篱。
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没有之前的尴尬跟不适,毕竟过去这么多日子,再离谱的现实也该接受了。
这两天一直忙着赶路,白冬篱没空私下跟傅澜疏说话,现在难得只剩他们两个,他觉得该把傅屿的事情告诉傅澜疏了。
“对了,我想跟你说件事……”
闻言,傅澜疏从西瓜里抬起头:“嗯?”
嘴角脸颊边,还沾着一粒黑色的西瓜籽。
白冬篱没想太久,只觉得傅澜疏这模样怪好笑的。
接着手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根本没经过他本人同意,直接伸过去拿掉了那粒西瓜籽。
因为太过自然,白冬篱脸上还带着浅笑,傅澜疏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后,双双陷入诡异的沉默。
傅澜疏:“……”
白冬篱:“……”
要说有什么也没什么,就是帮人拿掉不小心沾到脸上的东西罢了。
这难道很稀奇吗?
可他俩的关系,显然很不适合这种小动作——多少显得有些暧-昧了。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后,白冬篱恨不得当场剁掉自己的手。
这手在做什么!
它想做什么!它一定是疯了!
虽然已经晚了,他们的沉默早就震耳欲聋,但白冬篱还是努力打破这一刻的尴尬:“咳,唔……你脸上有西瓜籽,我帮你拿掉了,不用谢。”
“……哦,没注意,麻烦你了。”
傅澜疏也装模作样地回道,但心里有一点,不,是有很多点,略略膨胀的感觉。
这两天里,他时不时会想起那晚的拥抱,心里一直在意着。
当然,最在意的还是白冬篱的态度,不知道白冬篱心里是怎么看待的。
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现在又多了一个小孩,两人没什么私下说话的机会。
现在终于能单独说话了,白冬篱不仅主动跟他搭话,还这么暧-昧地帮他拿掉了西瓜籽——这说明什么!说明白冬篱肯定也误会了那晚拥抱的含义!
白冬篱装出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继续说了下去:“……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你还记得我们在上个世界,落落两岁生日时的事吗?”
看看这开场白!
他们早就说好不再提上个世界的事了,可现在白冬篱却主动提起来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傅澜疏的判断无误,白冬篱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所以才以上个世界为切入点,能更自然引出接下去的话!
傅澜疏火速膨胀。
都往后让让,他要开始装逼了。
“落落的两岁生日宴会啊,这我当然记得。”傅澜疏故作姿态,“但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再提起上个世界的事,就当上个世界的关系不存在吗?”
白冬篱无语了一下,考虑到傅屿的事应该让傅澜疏知道,还是说道:“我知道,可是……”
被傅澜疏打断。
“不用什么可是,我们的关系只存在上个世界。”
“如果是那晚我抱你,让你误会了什么,我很抱歉。”
“但那只是我的无心之举,我当时是想抱落落的。”
白冬篱:“…………”
这家伙突然在说什么啊?
为什么还要用这种得意的语气?他脑子没事吧?
可惜傅澜疏对自己的自作多情毫无所知,见白冬篱沉默,还企图安慰什么。
“你放心,就算这样,我对你也不会有其他多余看法,接下去的路途,我依旧会保护好……”
白冬篱忍无可忍,嗓门都重了:“我是想跟你说傅屿的事!”
“他也是上个世界的人!”
“落落的生日会上,你朋友带来的,那个天才小少年,表演了很多节目,被落落追着跑的孩子!”
甚至用上了落里落气的白落说话句式,可见白冬篱是真的急了。
傅澜疏听完直接顿住。
几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主要是他居然会错白冬篱的意思,现在尴尬的对象变成他了。
“……你就想跟我说这个?”
怕声音太重被孩子们听到,白冬篱只能压低音量,但没什么好气地回道:“不然呢?我还能跟你说什么?”
好了,这下就更尴尬了。
刚才还在膨胀的内心,现在就像吹破的气球火速干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