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是真的。”贺兰随道,“村长和王贵串通过,都在骗我们。”
“你怎么知道?”
“王贵和村长对阴阳先生的情况都语焉不详,失踪的事也说得很笼统,搞不好根本就不存在一个什么阴阳先生;王贵家也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死人,院子不停灵是一点,另外我问他老人是什么时候过世的,他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可是按照村长的说法,村中很看重死亡和下葬,村长还要将这件事写进《村志》,王贵作为主要当事人,竟然会对老人死亡的时间记忆不清楚?”
“这……”
众人一时间失语,对这些真真假假的信息失去了判断。
余凌建议道,“要不先去村里打听打听情况,看能不能从村民那里问到些什么。”
“不——”
“你刚才——”
贺兰随和郦也同时开口,两人对视了一眼,贺兰随抬手,对郦也道:“你先说。”
郦也看向李三:“你刚才说,村长老婆也不在家?”
李三点头。
郦也道:“我们先去村长家。”
他说完又看向贺兰随:“你刚才是不是也想说这个?”
贺兰随有些诧异,却还是点头。
郦也高兴地道:“那还是我抢答成功。”
贺兰随:“……你这是什么奇怪的胜负欲?”
“去村长家?”余凌犹豫了一下,道,“去村长家万一找不到什么线索……”
“那也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贺兰随道,“先看看村长有没有回去,如果他回去了,那我们就去村里打听。”
“好。”
一行人乘着夜色回到了村长家,大门紧锁着,郦也看了眼门楣,然后爬到麦草垛上往院子里张望,望了半天没见有人,遂低下头道:“看来他们确实都不在——李三哥,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李三忍耐地道:“廖村长家的小孩,就在你那个位置,用血丝糊拉的断指戳我后脑勺。”
郦也:“……”
“可是,”陈聿疑惑道,“村长家没人,我们怎么进去?”
郦也从麦草垛上跳下来,落在麦草垛边一堆玉米杆子上,道:“从这翻墙进去。”
贺兰随瞥了他一下,绕到大门前去看时间,可是那表就像是坏了,时针停在“6”和“7”中间的位置,而分针速度极其缓慢在此区间行走,半天不见挪动一毫米。
等他看完时间,郦也已经翻墙进去了。
其他人只得效仿。
院子里的只有灯笼静静燃烧着,蒙昧的光如同一层薄纱笼罩下来。
“得有一个人放哨。”余凌低声道。
“我来吧。”陈聿道,“我听力和视力还可以,如果有动静,我就把墙角的锄头碰倒。”
“好。”
余凌刚要说怎么安排,郦也已经道:“你们在搜地上,我和贺兰去地下。”
余凌和李三干脆地答应,贺兰随也没有意见,两组人飞快开始朝着各自的目的地飞奔去。
出了地道,贺兰随问:“你为什么要来地下的院子——”
他还没有问完,郦也径直走到了院子中央槐树下的旱井边。
郦也抬头看了一眼槐树,目光缓慢偏转,从槐树树干到旱井边缘,再到院子角落里随意扔着的一堆绳子——就好像有人刚使用过它们,然后随手扔在了角落里。
“井里应该有东西。”郦也道。
他说着走向墙角,将那团绳子捡起来扎在槐树树干上,然后试了试牢靠程度,贺兰随诧异道:“你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