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春耷拉着脸,觉得自己很委屈。
她方才那点泪花还未散去,这会儿慢慢地凝结出泪珠,从眼眶里落了两滴。她用帕子擦去,吸了吸鼻子,低头用脸颊轻蹭小猫,声音还带着微微的哽咽:“小宝贝,以后叫你冬冬好不好?”
小猫也不知听没听懂,反正冲临春喵喵了声,她就当它听懂了、答应了。
于是小猫的名字就定了下来,叫冬冬。倒没什么别的含义,就是她喜欢叠词,感觉叫起来很可爱,尤其适合这种可可爱爱的小动物。
临春陪着冬冬玩了好一会儿,渐渐从谢明峥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转悲为喜。
朱弦与碧云看着自家主子,对视一眼,皆是叹息。今日陛下来找自家主子,她们还以为两个人闹的别扭终于要好了呢,陛下还特意给主子送了只猫,她们自幼伺候临春,知道她一向喜欢这些,陛下这可算得上投其所好了,这若是还不和好,那可真是没道理了。她们当时都挺开心的,毕竟如今主子能倚仗的,只有陛下的宠爱了。
可谁知道,没多久,陛下又气势汹汹地走了。
当时自家主子还偷偷抹泪了,想来定是又吵架了。
临春不知道她们心里的话,看着冬冬的模样,心都要化了。
“碧云,你去弄些羊奶来。”
碧云将刚弄来的羊奶放在桌上,轻声道:“娘娘,你今日和陛下闹什么别扭了?”
临春不语,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呢。
她用小碗舀了些羊奶,亲自喂给冬冬喝,冬冬吐出小舌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羊奶,它又站不稳,喝着喝着把自己喝得跌倒了,临春失笑,把它扶起来。
她一面看着冬冬,一面在心里思忖,谢明峥到底为什么后来那么生气?
她回忆着当时的细节。
她记得当时谢明峥的确举起来了,然后他忽然就生气了。
……
临春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定是因为,他竟然因为自己举起来了,所以这般生气。
临春能理解谢明峥,毕竟代入一下,倘若她有个死对头,和死对头一直不对付,结果有一日自己得了绝症,却发现药在死对头手里,那是很难受。
男人不举,和绝症也没什么差别吧。
临春哀叹了声,觉得有些难办。她倒是没觉得谢明峥会喜欢她,前些天她看见医书上说了,那种事也不是只有情动时才会有,有时受了别的刺激也可能会立起来。
但现在,这个刺激是她,就很难办了。
一方面,这说明谢明峥的病有得治,可另一方面,他显然对她是他的药这件事不能接受。
不过,换种思路想,现在她是谢明峥的药,谢明峥更加不能杀她了。
临春高高兴兴睡觉去了。
那厢两仪殿灯火彻夜长明,谢明峥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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