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谢采蕴听后,一下子抱住了树木,说道:“我不走,哥哥的魂魄在这里,我也会在这里。”
“你兄长已修出灵体,在此处长个十年八年再化人形便是树灵,你只是一缕魂魄,不去转世很快就魂飞魄散。”沈溪山道:“待他重返世间,找上十个八个新妹妹,然后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谢采蕴毕竟还是个小姑娘,一下子就被吓白了脸,“哥哥不会的。”
沈溪山道:“你那时已经不在了,如何知道他会不会?”
谢采蕴露出难过的表情,宋小河就劝道:“去轮回吧,届时你兄长重返世间,会再去寻你的。”
她道:“当真吗?”
宋小河道:“自然。”
谢采蕴沉默,犹豫许久之后,最后展开双臂抱了抱粗壮的树干,道了句:“哥哥,记得来找我。”
又对宋小河,沈溪山二人各行一礼道谢,随后魂体消散,带着锦囊消失不见了。
一阵风来,吹动着树冠哗哗作响,海棠花纷飞,像是谢归在与妹妹道别。
所有人都走了,周围变得安静下来。
“沈策,”宋小河拽了拽沈溪山的衣袖,仰头看他,“你方才说谢归再修炼个十年八年会变成树灵,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沈溪山毫不留情道:“业火红莲的力量霸道,谢归中了一剑,魂魄必定被极寒之力重伤,莫说十年八年,便是上百年都不一定能够修复。”
宋小河瘪着嘴,又要显出难过的样子来,这眼泪一出,还不知道要淌到什么时候呢。
沈溪山就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宋小河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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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河一听,赶忙从玉镯里翻出那颗乳牙,就听他道:“烧了它,把小狐狸叫过来。”
她催动灵力,掌中跃起一缕火苗,随后将乳牙放进去烧了。
火焰并不大,但很快就把那颗小牙烧没了,化出一缕黄烟,在空中转了转,落在地上,一个漂亮的少年郎便出现。
那少年见到宋小河时,露出极其震惊的表情,细声道:“宋仙师,你……”
宋小河也很惊诧,绕着少年转了两圈,惊道:“先前给我牙齿的狐狸不是个姑娘吗?”
那少年便红了耳朵,说道:“仙师有所不知,我们狐族化作人形后可随意变换男女,我本是公的,只不过常年听戏,喜欢戏中旦角,所以在修成人形之后多数以女郎示人。”
“原来如此。”宋小河道:“满月,我唤你来是有一事相求。”
满月便立即道:“宋仙师有何事尽管提,我必当竭力去办。”
沈溪山就站在树边,轻轻拍了拍树干,说道:“这里有一个重伤的残魂,你收入体内滋养着。”
宋小河没听说过这种事情,好奇地问:“这是什么说法?可行吗?”
满月也走到树边,抬手覆在树身上,掌中泛起温润的黄光,随后他收回手,说道:“可行的,这世间只有人族才能一体一魂,我们兽族修炼的不管是灵、妖、仙魔,都可在一体多魂。我修灵道,滋养这种残魂比其他种族更有优势。”
宋小河又学到了点东西,又问:“那对你没有什么影响吗?”
“不会。”满月说:“残魂在我体内是沉睡状态,只要我分些灵力滋养就好。”
“要养多久呢?”
“快的话五年到十年,慢的话或许要二十年甚至更久。”
不管是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只要谢归能够重新转世就已足够。宋小河的心情在这一刻才有了些许的好转,她抓着满月的手道:“那你就帮下这个忙吧,日后若是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地方,就尽管开口。”
满月一下红了脖子,说道:“能够帮到宋仙师是在下的幸事。”
苏暮临对这种出现在小河大人身边的兽族很是不满,用一双红肿的眼睛瞪他,说:“那你还不快点。”
满月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赶忙将双手凝聚灵力,从树上将残魂引下来,凝聚成一团淡青色的光芒,然后按入自己的心口处。
其后满月心口处散发出青光,转瞬即逝,他转头对宋小河道:“已经好了。”
宋小河叹了一口气,道一声多谢。
她并不知道这对谢归来说是不是最好的结局,只是这已经是她力所能及的所有事了。
海棠树依旧茂盛,冬雪也未停,宋小河送走了夏国子民,安置了谢归,低落到极点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些。
巨
,
于清静下来了。
他转身站定,
就看到宋小河站在他对面,
睁着一双大大的杏眼,眼中满是欢喜,耳朵尖也红红的,直勾勾地盯着他。
沈溪山就问:“小河姑娘在找谁?”
宋小河回答:“沈策,我的一个同伴。”
沈溪山眉尾轻动,“找他所为何事?”
宋小河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先前你的朝声剑断在了酆都鬼蜮,剑柄上的玉佩被他拿去了,所以我想去找他要回来还给你……”
不知为何,沈溪山听到这话后心情竟然变得极其微妙。
作为沈策,他有点生气这一路与宋小河共患难共生死,交情到了如此地步,她竟然还会为了一个男人从他手里抠东西?
而作为沈溪山,他又想,宋小河当真就如此喜欢我,竟为了我连有过生死交情的同伴都不给面子。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不该生气。
“不必,玉佩我已丢失,谁捡到便是谁的。”沈溪山道。
“不行!那玉佩不是凡品,怎可轻易丢掉。”宋小河颇为坚持,攥着拳头说:“再说了,不问自取即为偷,我决不允许我宋小河的朋友是个小偷!更何况他先前品行就不端,现在好不容易改正了,不能让他回到从前。”
沈溪山的眉眼染上粲然的笑意,更衬得眉间朱砂精致,仙姿玉容。
他道:“他如何品行不端了呢?”
宋小河说起此事就来劲,“那可有的说了,当初我被罚到外门时,他……”
为了争取与小师弟多相处一段时间,宋小河从那一根砸在她脑门上的树枝说起,细细将沈溪山当初的“恶行”说给沈溪山自己听。
沈溪山面上笑如春风,一副极有耐心地听着她讲话的样子,实际上快被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