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老警员都惊骇地瞪大了眼睛。
“当时公布的死亡名单中有一个叫做雨宫凉子的女孩,而主犯的名字则叫做——”
零从店内吧台的电脑前探出脑袋,后面站着无奈地冲警官笑笑的店长。
“小野田独步。”
降谷零的声音和当年那起案件的知情者们的声音重合了。
“她原来是他的女儿…”目暮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这是一场复仇,警官。”
千鹤加牵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回了她身边的景光,低声道。
她轻抚着景光的后背,安抚着他被“复仇”牵动的神经。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从一开始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的雨宫翔。
“雨宫凉子,是你的孩子…”
目暮有些不忍地提起这件伤心事。
“那只鞋,是我女儿当年穿过的。”
雨宫翔低着头,忽然说出了这句让气氛凝滞起来的话。
“我不会认错它的,它的每一个褶皱我都记得,就好像她的笑脸一样,一直活在我心里。”
“我看到了,她的脸。”
他继续说道,
“我看见她牵着我女儿的手邀请她一起走,她比凉子要大一两岁,要是凉子还活着,我也该看到她穿这身制服了。”
“根本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孩子,她给了凉子一颗糖,我看着她们走远了,但是人流挤得我寸步难行,她们经过一辆面包车,然后她们就被抱上车了。”
“我就这样…”雨宫哽咽了一下,今天第一次外露出情绪,“看着她被带走了…”
平复了一下情绪,他接着说,
“后来我被叫去认领尸体,才知道,那个,那个女孩,根本不是我认为的一起被拐走的孩子!而是人贩子的女儿,是他的帮凶!”
“我出庭作证,但是她的父母一口咬死她没有参与,说是我看错了,而且我又没有证据,所以她就这样被释放了。即使她当年没到14岁,犯了这么大的罪,也要接受改造教育,但是她就这么被放走了,甚至还被一户人家收养,过上了好日子,我的凉子却,这…太不公平了…”
雨宫翔痛苦地捂住了脸。
“雨宫先生,我们理解你的痛苦,但是这不能作为你杀人的理由,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目暮也是成了家的人,看着这个痛苦的父亲,不由得感同身受。
“你们怎么能理解呢?”雨宫翔松开了紧绷着的神经,死寂地抬起了头,“你们又没有失去自己的女儿,看着犯人逃脱,申诉无果,还要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有了妹妹就把凉子给忘了,你们怎么可能理解我的痛苦呢?”
“没经历过的人,是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的。”
“但————”
雨宫翔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向他掏出手铐的警官说,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我,没有杀她。”
“什么!”
本来以为尘埃落定的案子又有了新的转折,让目暮不由得惊叫起来。
雨宫继续说,“我已经打算放下了,我还有家庭,我有妻子,有女儿,我不能再一味地沉浸在回忆里了,这只鞋确实是我女儿的鞋,我把它和花摆在当年她被带走的地方,今天是她的忌日,我相信她会愿意看到她的爸爸从痛苦中重新站起来了,我还是她心中的那个英雄。”
“那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呢?”目暮仍疑惑不解,案情愈发扑朔迷离。
“除去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答案。”
零从吧台后面走出来,
“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延时装置,□□被藏在了冰块里,等到饮料中的冰块融化了,自然毒物就跑出来了。”
“而能了解到渡边先生没有在甜品店喝饮料的习惯,又能在饮料中下毒的只有,你了——”
“橘阿姨。”
被指认的人的职业微笑凝固了两秒,接着说道,“怎么会是我呢?我和她无仇无怨,为什么要杀了她呢?”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查了当年所有死亡的人,没有跟你一个姓氏的,但是只有你能做到这些事了,如果仔细找,肯定能发现你作案的痕迹。”
零笃定地看着她,
“而且你是故意说出那些话误导警官的吧,你知道他们迟早会查到这件事和八年前的那件案子有关,到时候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嫁祸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