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脸上的笑意更甚,点点头,“我更希望人们看到的是希望,但是大家却更多的看到其中的彷徨和失措,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大家会找到希望,迎来自己的黄金时刻的,就像我一样。”

谈话结束后,石田纯邀请秀吉再和他下一会儿棋,千鹤加告别了他们,打算去员工场地逛一逛。

刚走过转角,她就碰到了在茶水间收拾东西的香取司。

“你好。”他们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彼此点头致意。

“介意我问问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吗。”赤井千鹤加迈步走到香取的旁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香取司完全没预料到她的动作,僵在了原地,被她盯得有些不知所措,最后无奈地笑了出来,

“这样提问的话不是完全没有给别人拒绝的空间吗?”

“不,我尊重你的回答。”赤井千鹤加继续盯着他。

“但是你完全把问句说成陈述句了,盯着别人看也会给别人很大的压力的。”香取露出有些好笑的表情,“而且哪有一上来就这样问别人问题的,一点铺垫都没有,简直太乱来了。”

“这样吗?不好意思啊,我跟别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赤井千鹤加把视线挪开了一些,“下次改进一下,所以你介意吗?”

她又把话题绕回来。

香取突然有一种受了内伤的感觉,“…不介意。”

“其实也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我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一个人在威胁一个女孩,我就上去帮她,没想到对方手里有刀,就被划伤了,然后就留了这个疤。”

香取用抹布轻轻擦洗着杯子的边缘,神色没有怨愤也没有哀伤。

“但是你画不了画了吧,不会恨对方吗?”赤井千鹤加看着他微微颤抖的右手。

“其实也不是画不了了,只是我再也不敢画了,我拿着笔,感觉手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一样,当时感觉天都要塌了,但是慢慢地就释怀了。”

“当时给我的赔偿其实不多,只是差不多够我治疗,可是我失去了谋生的技能,那个被救的姑娘一直坚持要给我感谢费,我不愿意要她的钱,我听那个办案的警官说她父母走的很早,我也没有父亲,我知道她生活一定很不容易。”

香取司把杯子一个一个摆好,“其实我心里还是有怨的,所以我很感谢老师,我妈妈拼命供我学美术,我出事的那段时间她病倒了,我没钱替她治病,我也没脸再待在老师的画室,准备找一份新工作,是老师给我妈妈治病出的钱,也是老师让我留下来做他的助理,做这么清闲的工作,还给我开这么高的工资,我真的很感激他。”

“听起来石田老师是一个很好的人。”赤井千鹤加若有所思地听着。

“可以说没有石田老师,就没有今天的我。”香取的神色满是尊敬。

“谢谢你跟我分享这些。”赤井千鹤加拍拍他的肩膀准备离开。

“嘿,小姑娘。”香取叫住她,笑着说,“下次不要再这样问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