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一怎么样了?”千鹤加跟在弟弟后面往他们的房间走。

“秀哥身上有好多淤伤,不过史密斯先生说没有伤到内脏。刀伤伤口也不深,就是左腿上的枪伤伤到了他的骨头,他已经给他处理过了,但是他说秀哥以后行走有可能会有影响。”

“没关系,我去处理。”

史密斯先生是父母认识的医生,据说他是一个意大利佬,所以口音不太纯正,因为没能治好某个帮派老大最信任的二把手,逃到了这个地方,在深巷里开了一间隐秘的诊所,来那里的大都是“熟客”。

走到弟弟的房间,看着仍在昏迷中,却因腿上的疼痛而脸色发白的秀一,千鹤加摸了摸他汗涔涔的头,控制着把他身体的时间倒回了七天前。

“我那天去找鲍勃叔叔让他通知妈妈,妈妈赶到之后替哥哥简单处理了一下,把你们搬回床上,又找来了史密斯先生就离开了,说她要回去处理点事情,爸爸惹上大麻烦了。”秀吉看着哥哥终于安稳下来的表情,神经却没有丝毫的放松,“她说爸爸不会再回来了。”

“姐姐,是真的吗?”

秀吉看着千鹤加,他想要得到姐姐否定的回答,他知道姐姐一定有办法。

但是很可惜,赤井务武在家人的眼中必须得是失踪才行。

“抱歉啊,秀吉。”千鹤加对弟弟露出沉痛的表情,欲言又止。

“我没办法给你否定的回答。”

“爸爸还没回来,我们不能走!”

七天后,风尘仆仆的玛丽女士终于赶回了家,布置在周围盯着房子好几天的眼线也随之消失了,千鹤加知道他们是妈妈派来保护他们的守卫。

刚回家,她就宣布了他们将全家搬到日本去,这引起了长子的激烈反对。

“没得商量,秀一,现在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玛丽总是拿她的长子没办法。“这件事背后的水太深了,走的时候你爸爸就说过,要是他没回来,我们就到相对安全的日本去。”

“但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怎么能离开家呢?”秀一仍然没有办法接受这件事,虽然秀吉默不作声,但千鹤加看得出来,他也不想离开。

“这里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家了,秀一。”玛丽冷酷的说,“也不要再想着去追查些什么,你爸爸回不来了。”

玛丽不允许他们带太多东西,因为不方便移动。赤井秀一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看了一会儿放在床头的玩偶熊,又折回去拥抱它。

一家人坐着车离家越来越远,但他们却仍无法向过去告别,远到早已淡出了视线,赤井秀一还仍觉得,他看到了他的小熊被太阳洒下的金光笼罩。

千鹤家看了眼还不知道要发生些什么的秀吉,看了一眼心思沉重的秀一,又看了一眼表情决绝的母亲。

最后,望向被他们抛在身后的大不列颠,她出生,长大,成熟的地方,承载了他们的欢乐,悲伤和所有美好的回忆的故土。

再见,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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