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才那些话,我会当做没听见。”

黑色的专车停在了他面前,坂口安吾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摇下车窗对着太宰治道:“暂时分头行动了,太宰君。”

知道对方是在给自己打掩护,太宰治懒洋洋的伸出手挥了挥:“拜拜。”

目送着黑色的专车消失在街尾,太宰治转过身,仰头看着这栋由咒术界注资修建的,伫立在东京市最中央的建筑,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怪物,贪婪的吞噬着像河川与海水一样吞噬着数不清的财富。

而这比无人能想象的财富与不断垒砌的权力和地位是从一个又一个无辜的牺牲品身上剥削而来的。

一阵风吹过,风衣的衣摆被高高扬起,黑色微卷的发丝也随风飞舞。

总有人不解他为什么热衷于自杀,可这样的世界...又有什么好留念的呢?

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社长对他说——随心而动就好,不必强求。

所有人都觉得东京的代行者一定会被找到,即使没有咒术界与异能特务科出手,无数绝望堆砌下的自我崩塌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他们无法拯救,那些良知尚存的人却愿意给那位无辜又可敬的继任者多一些自由的时光。

于是,坂口安吾选择了消极怠工。

太宰治不解,他低声呢喃着:“身为最清楚这个世界的绝望的你...为什么仍然选择活下去呢?”

东京的代行者也是这样,野泽佑也是这样。

他永远也无法理解这两个奇怪的家伙。

收回目光,太宰治漫无目的的在东京繁华的街道上游荡,兴致缺缺。

既然社长要他随心而动,那就找个风水好的地方爽朗的自杀吧。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余辉给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将涟漪和波浪晕染。清风徐来,微凉的晚风拂动发丝,也温柔的抚过脸颊。

穿着风衣的青年张开手臂,在这一片祥和美好的静谧之中闭上了眼睛。他轻轻一跃跳到了栏杆上,让身体随着重力的作用往前倾。

突然,精瘦的腰身被人一把抱住。猛地睁开双眼,太宰治能感受到被束缚住的地方迸发出一道向后的力量,骤然失去平衡的他被这股力道带着往后倒。

“砰——!”

这是肉.体结结实实砸到地面上的声音。

因为有一个人形坐垫,太宰治倒是没有感到疼痛。

“嘶...”

被地面与寻死的青年前后夹击,森川千夜不自觉的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尾椎骨处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随即脑海里熟练地蹦出了几个字:软骨组织挫伤。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松开抱着青年的手,把腿从他的身下抽出扶着围栏站起身,森川千夜轻轻拍打着白色制服和书包上染了灰的地方,随后才将目光落在了仍然坐在地面上的黑发青年身上。

寻死的青年也抬起头,想要看清这个坏了他‘好事’的家伙。

然后——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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