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学校最近的大型排球场地就是儿童排球教室,他便来这找老师协助练习。因为不好意思占着场地和时间,经过协商后他留下来充当志愿者,负责和孩子们友好互动兼教习。
毕竟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家长又无法时刻顾着他们。但凡有一个被撞疼了哭出来,很难保证其他孩子会不会跟着一起哭。
如果哭了……
那将是真正的地狱。(深沉
“所以前辈需要帮助吗?”向野卓问道,虽然他内心觉得及川彻教小孩子排球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职责摆在这儿,该问的还是得问一下。
没想到及川彻闻言立马转头:“阿猛,来,让这个哥哥教你发球。”
他招招手。
短寸头的男孩子表情有些无语,但还是乖乖过来。
及川彻把他推给了向野卓,一副甩手掌柜样地走到一旁坐下,漫不经心地托着脸颊。
熟悉的模式——这里的不少家长也是选择把教习的任务完全交给给工作人员,自己在一边默默关注孩子的安全。向野卓立刻进入状态,牵着及川猛到装着球的推车前。
他蹲下来和及川猛平视。
“阿猛——我可以这样称呼吗?”见男孩点头,向野卓才继续道,“看刚刚那一球,你的基础很扎实,现在先发一个下发球试试水好吗?”
与儿童交流的第一步:建立平等关系,适当肯定与鼓励。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向野卓观摩了几次其他工作人员应对小孩子的方式,又亲身体验了被小孩子包围的情境,而且b11也是小孩子一样的性格,他到现在已是得心应手。
及川猛看上去像个小刺头,实际上非常听话,依言做了一个下发,姿势标准,以这个岁数的标准来看他的力道算是大的。
所以他们刚刚(貌似)在争执什么?
向野卓连及川彻的背影都没认出来就赶紧来帮忙,自然没听到之前的谈话,但及川猛已经清楚下手发球的要领,唯一要做的就是勤加练习巩固成果,而有一个排球部成员的家长在,显然不需要他去多加干涉。
“……我想尝试跳发球,它看上去很厉害!”
及川猛在电视上看过青城与乌野的比赛,一下子便认出了向野卓这张脸,自觉地不跟他提小叔还在生闷气。
另一方面,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他对技术难度更高的跳发球超级向往,一开始想学跳发的念头也是他自己先提出的,只不过小叔只是给他示范了一下,让他把下发练好再说,然后在示范的过程中不知想到什么,小叔的心情变得不太美妙了。
但是!这个哥哥也可以!
及川猛期待地看着向野卓,他知道眼前这个哥哥的发球很厉害,跳发球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面对小孩子热烈的眼神攻势,向野卓只好偏头看向及川彻询问其意见。
及川彻还是那个姿势,眨了下眼睛,没说话。
这就是默认了。
“那我先示范一遍,等会再看看你的动作怎么样。”向野卓看着及川猛,耐心叮嘱道,“你现在正是打基础的年纪,不用急着学跳发,平常就当练起跳高度,慢慢来。”
及川猛点头,打好基础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向野卓稍微放心,示意及川猛站到场外去。
他随意地从推车里捞了个球,然后——
助跑、起跳——
一切在瞬息间发生,排球同少年的呼吸一同起伏,千锤百炼后展现出天生如此的光芒。
他的右手干净利落地挥击,球体循着只有发球者知晓的轨道飞去,越过球网、越过三米线,倒是没有落在最远的那条白线上,而是缓慢降速,打在了边角的位置。
看似平平无奇,却是发了无数个球后才会有的流畅,甚至有种野性的生命力在喷张,一如荒原上低啸而过的大风。
风迎面而来,吹得人要睁不开眼睛了。
及川彻仿佛能感到它在脸上细密流动,徘徊着拨起轻微的战栗感。
栗发棕瞳的二传手眯了眯眼,气压不由沉了些。
跳发对于他们这些选手来说只能算基本功,然基本功见真章,能练到如吐息般自然的少之又少,顶级选手们有一个算一个,而他眼前的这一个,至少在跳发上已经能和他们并列了。
而且,也许因为不是比赛,无需顾虑队友,巷野的发球比起之前明显更恣意随性。这种风格没有浮于表面,而是切切实实地,令观者感觉到——它是由心而生的。
算下来,他拢共练了几个月?有三个月吗?
饶是清楚巷野背后必付出了许多汗水,但能在短短三月达到现在的水平,还是让人不得不感叹:
[真是,让人火大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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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彻不是什么善妒的人,相反,更多时候他才是遭人妒忌的那个,出色的长相、高大的体格、不错的成绩、优秀的运动天分,这些让他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学校里甚至有他的后援会,比赛时大屏的镜头也会格外眷顾这位来自青城叶西的二传手。
但排球是不一样的。
国中时期,青叶城西对战白鸟泽屡战屡败,三年的时间全被笼罩于名为“牛岛若利”的阴影里。他又曾被影山飞雄替位上场,为此还自怨自艾了一段时间,最终被岩泉一骂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