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速极快，天童觉一脸郁闷地耷拉双肩。

“别加奇奇怪怪的尾音。”

三发球！

乌野13号却没有在哨声响起时就跳发，而是把排球往地面击打，似在酝酿。

全场静默。

1秒。

13号的手轻拍着球，排球接触地面，弹起。

2秒。

排球再次弹起。

3秒。

砸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4秒。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与上一球相比，等待的过程异常煎熬。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最后一秒吗？来得及吗？］

不光是观众，部分球员也冒出这个想法。

这时他们看到13号动了，不禁心神一紧。

第5秒。

［牛岛不参与接球吗……］

向野卓猛地一跃，他身朝左侧，挥击！

简单干脆，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多余动作，排球不偏不倚地横冲直来，目标是——川西太一！

［等等！］

山形隼人卒然前扑，但这球的落点偏前，川西太一又早早做好接球的准备。为避免撞倒队友，他只能收敛脚步，眼睁睁看着排球迅速绕了一个弧形。

直指牛岛若利！

这是前天对付伊达工的路数，只不过当时是针对二传手，这次是针对接应。

比起乌野不熟悉白鸟泽，白鸟泽更不熟悉乌野，他们只是略听闻其诡异快攻的名号，对向野卓的弧线球始料未及。

过于明确的分工又大大削减队伍的灵变力，除开自由人和接应，其余人的接球能力稍微欠缺——和音驹相比。

因为突然的变向，川西太一的手堪堪接触到排球表面，其施加的力反而打乱了原本的路线，山形隼人两次接球未果，排球摇摇晃晃地下坠。

［身为接应。］

向野卓的目光透过球网的缝隙，看着牛岛若利接起他的发球。

［不接球可不行啊。］

他以冷静的姿态旁观，如同棋手漠然垂目，俯视棋子。

-

牛岛不会参与击球——乌野可乘虚而入！

乌野的其他人瞬间接收到这个信息，影山飞雄聚精会神地做好传球准备。

许是战胜了及川彻所在的青城叶西的缘故，影山仿佛破除了什么心结，在这一战状态极佳。

而且对他而言，心中的宿敌永远是及川彻，其他人、哪怕是牛岛若利，带来的心理压迫感也远不如及川。

小球从五色工手里飞来！白鸟泽小王牌的球力同样不容小觑，但渐渐适应了牛岛牌重炮的西谷夕——一名天才自由人，稳当地接起了这一球！

“来！”

东峰旭抬手摆出正欲击打的姿态，影山却蓦地翻腕——二次进攻！

右边的一栏连续翻了好几页，比分来到〈10：10〉。

——乌野高校，一介无名之辈，竟与白鸟泽学园打成平局。

白鸟泽请求暂停。

“啊咧啊咧，若利的朋友也是很厉害的人。”天童觉笑眯眯地指着对面13号的背影，支着脑袋状似苦恼，“我们要怎么办呢”

“尽量回防。”

牛岛若利语气沉稳，并没有因对手得分而感到急躁。

［果然很像。］天童觉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

“注意防守便是了，这不值得我们自乱阵脚。”鹫匠教练冷着神色，“乌野只能称得上团结，他们暂且凭借战术和技巧夺得优势，但终究没有制胜的法宝，根本无法维持现在的状态。”

“胜利靠的是绝对的力量，而非一时之利。”

“至于你们。”鹫匠教练那两根浓密的眉毛突然下沉。

“一群呆子——！！！刚刚那一球你们呆站着干什么？觉得自己很厉害是吧？！回去给我加练一百个接球！！！”

“都给我认真起来！！！”

“是、是！”

“不愧是魔鬼教练。”乌养系心听着鹫匠锻治的吼声感叹道，他正面朝乌野众。

“你们应该明白，我们现在取得优势的原因有一部分在于——白鸟泽的轻敌。”

乌养面色严肃，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味。

是的，轻敌。

向野卓早就看出来，白鸟泽的整体状态都稍显懈怠，唯一认真的牛岛也尚且处于热身阶段，从一开始就没使出过全力。

松弛的防守、生硬的配合、过于集中的攻击——这些都不符合一支常年雄踞第一的队伍应有的面貌。

是乌野太强？可能性很低。乌野对战青城叶西都吃力，更别说战胜过青城无数次的白鸟泽。

唯一的解释是……白鸟泽轻敌了。

用孤爪研磨的话来形容——此时正处于新手保护期+限时增伤buff。这对乌野是好事，前期他们可以以自身强劲的攻击力迅速回扳局势，争取主动权。

因此向野卓一开场就干劲十足，争先夺秒地利用这段时间，丝毫没有节省体力的打算。

但接下来，见识了乌鸦厉害的白鹰们，还会草率地发动攻击吗？

-

答案是不会。

暂停结束后，认真起来的白鸟泽终于开始调动他们的头脑，整合他们的进攻。

他们发现乌野的致命缺陷——拦网。

白鹰们瞄准乌鸦的弱点，成群结队袭来。以漫天白羽干扰视线，尖锐的利爪撕开鸦群，毫不留情地直掏缺口，一击必杀。

〈25：16〉，白鸟泽拿下第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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