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

“什么?”

“你方才好端端的,提及我宝玉哥哥,莫非是吃醋了?”

墨封沉默,好半晌,将她身子扶正,肃容道:“站好。”

不要净琢磨些有的没的。

她还小呢。

黛玉见他不肯承认,气的简直想咬他一口。

“王爷!王爷!”

随云忽然来了,在山坡上喊墨封,想是有要紧事情要禀报。

黛玉看见了,放开墨封胳膊,道:“你快去吧。”

墨封挑眉,“你不跟我一起?”

黛玉娇声娇气道:“别烦了,你快去,我还想再玩会儿呢。”

“你别摔了就行。”

墨封无奈,只好往山坡上走去。

刚刚差点滑倒时,黛玉手里的线也放开了,这会儿纸鸢也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

黛玉往四周去看,就见方才在远远看着的七八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朝她走过来,为首的女子手里拿着她的纸鸢。

她们怕清冷贵气的墨封,可不怕和她们一般年龄的黛玉。

几个人走过去,还了黛玉的纸鸢,又将黛玉围起来,叽叽喳喳的和她说话。

黛玉觉得新奇,她和迎春、探春、惜春等众姐妹说话时,大家即使是玩笑,也是轻声细语,重礼法讲规矩的。

可这些田野里长大的姑娘,自由惯了,根本不懂什么是规矩,一个问题抛出来,黛玉还未回答,另一个问题就又来了。

说说笑笑,俯仰打闹,如脱缰的野马,似乎什么都约束不住他们。

一个杏眼圆脸,穿着绿衫红袄的姑娘说:“我叫阿杏,是前年逃荒过来的难民,幸得王爷这庄子招人,收留了我们,如今,我娘在这里做厨娘,我爹是佃户。”

“我也一样,”另一个头上戴花,穿着粉色裙子的姑娘笑着附和:“我叫翠翠,老家发了大水,一家人逃难到这里,我爹现在庄里当管事。”

“我叫春花,小时候被拐子抢去,后来,王爷部下把那伙人贩子抓了,我寻不到爹娘,就来庄里当帮工,平日做些轻省的杂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