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那份给自己的遗嘱和太宰治意味不明的笑容,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不过让他效仿森鸥外的做法嘛......这话是真情还是假意,清水善不想多虑,毕竟从太宰治嘴里说出的每句话真要仔细琢磨的话一定费命,不如全部当做没听见。
他当前的境况虽不很得体,但是远没有别人看到的那么绝望。
“哦?我确实应该与他见一面。”黑发少年若有所思,“加入之前见见首领,很正常不是吗?”
锁链清脆的声音再度响起,在逼仄狭小的地下室内异常清晰,清水善动了动手臂,“不过我行动不便,还得劳烦森先生亲自来见我了。”
明明身陷囹圄,少年却怡然自得如同主人邀请客人光临自己的居所,这一年来太宰治在这个地下室审过不少嘴硬的敌人,但是像清水善这样云淡风轻的,的确是第一个。
不过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太宰治想起一年前在东京住院的时候,病房里某些患者的难缠程度绝对不亚于他遇上的敌人,敌人能打能杀,病人,自然是打不得骂不得的,在此种环境下修炼的人的气量与普通人说不定都不在一个世界。
此时太宰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最难缠又无理取闹的病人,清水善甚至还能为他换药做饭,其休养必然已经臻至化境。
“好啊,”太宰治愉快地成为了传声筒,顺便自己决定了森鸥外的行程,全然不顾他的老师其实上位一年来都没有亲自来过审讯室的事实,“不过有两个问题。”
绷带少年伸出一根手指,“我的的确确把子弹射进了你的心脏,但你又的的确确还活着,昏迷的时候我碰过你,你没有消失,所以你不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异能体,那么你的异能力是‘不死’活着‘复活’咯。”
清水善没有回答,他复活的原因自然在于齐木楠雄,但是涉及港口黑手党的事情有些复杂,他不想拿这些打扰同学“普通”的日常生活。
太宰没有等到答案,神色无异,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那天在樱木町,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清水善敛了眸子,为什么当时会毫不思索就暴露自己安排的据点去救他呢,这和为什么他明明能一刀永绝后患却在关键时候收了刀锋一样,是个连他自己也摸不清楚的谜,甚至于他最开始在那张遗嘱上签字的动机,也可归于其类。
或许还是那两个梦境的作用吧,他在太宰治身上看到了几分熟悉的影子。
第二个问题自然也没有得到答案,但太宰治却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样,没有失望,也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
“那就提前祝我们统一阵营,清水君。”
审讯室的最后一点光亮消失前,少年如是说道。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