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你要分开

我的幸福是什么呢?

自从循环结束,我就无数次责问自己这个问题。

究竟是什么支撑我在看不见尽头的循环中撑下去,颤颤巍巍却又不停止奔跑,一路向着莫比乌斯环看不见的那头空茫地前进呢?

我得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干脆就这么得过且过的活。

中岛醒的时候,即便是一身拉门的声响也叫他全身暴起似的战栗一下,他红血丝的眼仁缩紧地看过来,四肢蹭在床上随时准备逃走。

“怎么了?”我用脚拉上门,两手正戴着料理手套捧锅子,“醒了来吃点粥。”

“明……川?”他吐得很艰难。

“嗯。”我把奶锅置在桌面上,转身去拉窗帘。

“等等!”中岛突然喊住我,我回头看,他喉头滚动,和眼仁的频率一样,趴在床边,一只掌艮在半空,又放下来,埋下头,“那个…不能开窗。”

“……”

“如果开窗的话,那个……”中岛咽下口水,他微颤又艰难地说:“会有人、来……连累到你……”

即便只是半个月的男女朋友,中岛清楚我不喜欢被人用命令式,无论是nasai、de、naide、甚至是tonereba都会引起我心中的反感,不过这次我把窗帘拉严实,打开灯,再过去盘腿坐在小圆桌边。

“可以了吧?”

中岛点点头。

我拿起一只碗,承锅里的粥,“来吃点吧,你好像很久没好好吃东西了,刚刚肚子叫的震天响。”

中岛苍白的眼下终于浮了除白以外的颜色,他小声又难堪地道:“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是惹麻烦了,麻烦死了,你从很久前就是麻烦聚合体啊,为什么?是因为你的工作,还是因为你自身的原因?”

中岛整个人的呼吸放缓。

我吐出口才有些后悔,原本没打算说到这份上,哪怕对方的心绪再脆弱,像玻璃一样,在玻璃上压裂纹的人永远不是我,压裂纹的可能是生活、他重要的人、天灾人祸,总之不能是我。

我在心里反思自己是不是得意忘形了。

“总之,先吃点吧。”因着这个原因,我把粥盛好,主动站起来递给他,一起递的还有一个兔子的小勺子。

中岛一开始还在诚惶他可以自己来,等到看见那个兔子勺子,有些被引开注意力,我已经重新盘坐回了桌边。

“……谢谢。”他缩着手捧碗,低声道。

暖暖的粥看起来安抚了他,生暖的粥落进咽喉,落入胃袋,中岛惨白的手脚和脸色好转了不少,我看他吃的差不多了,走到床边,要去解他脚背缠的绷带。

“我看你昨天磨的不轻,家里没有药膏,只能简单处理后榜上,我早上买了药膏,重新帮你涂、”

中岛的最后一口粥呛到一半,他手忙脚乱地来拉我,连声说他没事他没事他没事,在我的怀疑眼光下,才改口说把药膏给他,他可以自己来。